“快看,那不是蓮妃嗎?她怎麼跪這裏來了?”
“你還不知道吧?方才她頂撞了皇後娘娘,以下犯上,娘娘罰她順安廊跪兩個時辰的。”
“噗這事真稀罕,跪哪裏不好,跪到這裏,恐怕已經傳遍全宮了吧?”
成群結隊路過的宮女太監們紛紛投去幸災樂禍的目光,卻也不敢多留,蓮妃是出了名的驕縱跋扈,惹了她,誰都沒好果子吃。
蓮妃冷冷的瞪視著地麵,那些個譏諷眼神令她臉色越加陰沉,秦素雅,你等著瞧吧,總會有你哭的時候。
“那是怎麼回事?”軒轅寒修慵懶的詢問劉庚。
龍輦旁,劉庚彎腰回應:“聖上,好似是蓮妃在給皇後娘娘請安時,說了大逆不道之話,因此來受戒的。”
男人聞言合並雙眸,單手托著側腦閉目養神,這個秦素雅整人的方式倒是有一套,不打不罵,卻專往最痛處戳,這恐怕會是蓮妃此生最羞憤的一刻,似乎有些過了,那夏成烈還沒倒台呢,她也不知道避避嫌。
“皇上!”蓮妃見龍輦前來,立刻仰頭痛哭涕淋的大喊。
軒轅寒修卻仿佛正沉浸夢鄉,麵相平和,迎著暖風紋絲不動。
劉庚見蓮妃還要大喊,立馬做了個噤聲動作以示警告。
蓮妃淚眼婆娑的凝望著不曾睜眼的男人,那是她的丈夫,唯一可以為她做主的人,如今卻對她視而不見,是故意置之不理還是……不,一定是睡著了,否則他不會袖手旁觀的,早就聽聞近日來皇上很怠倦,有時在禦書房都會打盹。
且男人眉宇間的確透著疲乏,她最愛的丈夫豈會不管她死活呢?多久不曾侍寢了?仿佛連人都許久未見了吧?
不再出聲打攪,小臉上寫滿心疼,沒人知道她有多愛他,或許後宮所有女人都很愛他,可她就是覺得隻有她的愛最深刻,愛到想時時刻刻陪伴在側,那就隻能當皇後,隻有皇後有資格和他一直在一起,死了才可以和他葬在一個墓穴中。
軒轅寒修本就是她見過最出色的男人,模樣無人能及,威武霸氣,一擲千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樣的好男兒哪個女人不愛?
可是這份愛卻不屬於任何一個人,以前她覺得他愛夏伊柔,也曾羨慕嫉妒過,但現在,他又愛著誰?他真的懂愛嗎?
多日不見,似乎更俊朗了,每一次的翻雲覆雨都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覺得能觸碰到他的軀體,就是無上榮耀,能依偎在他懷裏,都是一種奢望,雖然次數很少,卻永生難忘,皇上,臣妾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
您何時才會像對待夏伊柔那樣來對待臣妾呢?
您看到臣妾正在受罰了嗎?您可有心疼過?
劉庚對於那種熱烈的眼神見怪不怪,後宮哪個女人看到皇上不是餓狼似的?別說列國了,就是古往今來,除了蒼業國那位,他就沒聽過有主子這麼俊逸的帝王,權利,地位,容貌,集結到一起,真沒多少女人能抗拒。
也就皇後娘娘這個奇女子會不屑一顧,這恰好證明娘娘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她不是在用肉眼識人,而是用心,在她的心裏,皇上和普通男人毫無差別。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娘娘才能用這貪戀的目光來看聖上。
更不知道皇上何時能俘獲芳心,跟了主子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他為個女人如此勞心勞神。
費盡心機,隻為她能長久相伴,這些娘娘真的一點也不感動嗎?
真的好希望娘娘能對皇上好一點。
“聖上,您最近這是怎麼了?總是精神不振。”劉庚見過了順安廊,男人依舊不睜眼,不免有些擔憂。
軒轅寒修微微搖頭,眯開眼瞅向前方爭奇鬥豔的花園啞聲道:“政務過多,無大礙。”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身為一國之君,最大的心願就是好好睡一整天,不必上朝,不必憂心那些批改不完的折子,什麼都不想,就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