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膳下來,大殿內都僅有男人們在討論國事,女人們除了紀夜霜時不時來上幾句,三國皇後都選擇了閉口不言。
紀含霜和白靖琪感情明顯升溫,可見昨夜有私下聚過,或許是都見識過了秦素雅的伶牙俐齒,不再處處挑釁、自討沒趣。
秦素雅也並非是個愛主動惹是非的主,既然對手知難而退,又何必咄咄逼人?再者說老想著去和一群女人爭執,那是潑婦行為,邊進餐邊貼心的為軒轅寒修夾菜,一萬兩黃金可還沒到手,戲還得繼續演下去。
等錢財到手,便繼續和這廝大路朝天,各走一遍。
軒轅寒修也很配合,將女人夾來的美食一一送進薄唇,另把一塊魚肉放麵前碟子中挑刺:“如今諸國挨著土矣沙漠的城池紛紛陷入久旱,不知諸位可有了解救燃眉之急的法子?”
“天不降雨,難不成軒轅兄覺得世上還有人能與天鬥不成?”納蘭司雲出聲譏諷。
紀夜霜想起昨夜秦素雅說有解救之法,把玩著酒樽陰陽怪氣的哼笑:“說不定世上還真就有那麼個人能和天鬥上一回。”
“嗬嗬,女皇是在說白衣聖主?自他當上聖主後,每年都會前往各城作法,吾可沒見到哪裏得到上蒼庇佑過。”安無辰嗤之以鼻的將酒水飲盡,顯然已選擇和納蘭司雲同一鼻孔出氣。
軒轅寒修想幫紀夜霜說話,卻找不到理由,白衣聖主的確沒為百姓做出過什麼貢獻,見紀夜霜隻是笑而不語便扯開話題:“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聚,諸位能親自前來為朕賀壽,朕深感榮幸,在此謝過了。”
納蘭司雲似笑非笑的看著秦素雅細心體貼的一幕,他發現那個輕而易舉打敗了含霜的女人自始至終都在為軒轅寒修送上美味,幾乎是下意識覺得什麼好吃,就一定會讓丈夫分享。
那種發自內心的福禍同享是他不曾見過的溫馨和睦,含霜雖然也很愛慕他,而他也一直覺得她才是世間最理想的妻子。
但含霜沒像秦素雅對軒轅寒修那樣來對過自己,沒強求是覺得對方畢竟乃天下第一的才女,有點孤傲清高的性子是理所當然,但經過昨晚,大夥都道秦素雅才稱得上舉世無雙。
同樣是罕見的奇女子,為什麼秦素雅就能放下身段,人前人後都對軒轅寒修以禮相待,三從四德,賢良恭謙?在那女人眼裏,軒轅寒修就是她的天,付出再多也心甘情願。
莫非這才是夫妻之道?還別說,真有那麼點羨慕起軒轅寒修了,自言自語道:“何時才能相聚嗎?應該不會太久吧?”戰事一起,說不定在沙場上大夥就會碰麵。
“軒轅兄說哪裏話,隻要你高興,隨時都可以聚首。”紀夜霜雙手舉起酒樽。
軒轅寒修從善如流的回敬:“榮幸之至。”
安無辰冷笑:“雪瀾國不是向來與世無爭的嗎?何時變得愛湊熱鬧了?”看來傳聞都是真的,雪瀾國有意和天元國和盟,為什麼呢?要選也是選蒼業國吧?這樣三國連成一線,哪還有天元的立足之地?
就因為昨晚蒼業國的人笑了她幾聲?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吧?
“嗬嗬,若湊湊熱鬧能愉悅身心,何樂而不為?”紀夜霜麵不改色的回應。
某女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本一直都覺得很乏味的,怎麼好端端的聽出了點火藥味道?
“說的也是,人生短暫,總要找些樂子令日子沒那麼乏味,吾受教了。”安無辰淡漠的飲下酒水繼續道:“隻是吾等實在不明白,為何你會選擇留在天元國?難道這裏有什麼……”
不等安無辰嘮叨完,紀夜霜就挑眉打斷:“因為寡人願意!”末了玩味的看向安無辰。
秦素雅暗自驚歎,有氣魄,注定成敵人又何必虛與委蛇?紀夜霜是在告訴安無辰,有些事已然成定局了,不必在費唇舌,她是絕對不可能和蒼業國有任何牽連。
原因嘛,估計問了也會是一句‘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而且更不會給他挑撥離間的機會,靠,這裏可是天元皇宮,什麼叫願意選擇留在天元?分明就是說紀夜霜有眼無珠嘛,拐著彎的說天元國不行。
偷覷向身邊某人,竟見他不怒反笑,虛偽,明明就恨不得掀桌吧?得,那樣做就太沒風度了,某些地方她的確沒軒轅寒修沉得住氣。
見安無辰還要試圖說服紀夜霜,納蘭司雲立馬衝其舉杯:“安兄,女皇向來都是隨性所欲之人,你又不是今日才知曉,哈哈,來,喝酒。”
安無辰擰眉不太樂意的回以一笑,咬著牙將杯中物灌入咽喉,一直以來紀夜霜對軒轅寒修並無接觸,怎麼一夜之間就傳來雪瀾國要和天元和盟的消息?太奇怪了,究竟哪裏激怒了她?若隻是大夥取笑了她,可以當麵道歉,能化幹戈為玉帛。
但似乎又不全然如此,或許還有別的地方令她不滿?該死的,本來以為不出三月,就能將天元國夷為平地,現在好了,雪瀾國居然和軒轅寒修沆瀣一氣,納蘭司雲真能帶著寶司國擊垮天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