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抬手撫額,揉了揉眉間,長舒一口氣,看起來有幾分緊張。
杜啟到了他身邊,疑惑的問了一句,“這可不像你。”
楊秋回了個放心的笑,自然是不像“他”,因為根本就不是他嘛。要知道一會可是會死人的,而且絕對是一邊倒的屠殺。楊秋深知自己周邊這幾個,一個比一個瘋,平日看著吊兒郎當,人畜無害,然而到了戰場,這些人就是當中的王者,不僅僅因為他們強大的實力,更因為他們深知如何才能使自己活下去。
個人主義在戰場上自然要不得的,哪怕你以一當十,若是遇上十倍,甚至百倍之敵,人家人海戰術耗死你。
彼此之間的配合,信任,對於生的強大欲念,如此種種支撐,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沒有人願意死,無論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又多麼的死得其所。
活著,一切才有可能。
張諳一馬當先,二十人調整呼吸,那種感覺極為壓抑。
二十人戰五十人,隻要一個來回的衝陣,尤其他們此時占據絕對的主動。天時地利人和,他們是此處王者。
“殺”整齊的馬蹄聲如洪鍾,如同死亡的鼓聲敲響,宣告下方那些吐蕃軍人的命運。
一股肅殺之氣陡然散開,張諳身後所有人都一聲齊嗬,“殺。”
星辰如鬥,星光涼冷。
風乍起,微寒,意冷。
猶如實質的殺意襲卷而來,吐蕃軍人終於反應過來,慌忙間整合軍陣,倒也不示弱,舉著長槍衝了上去。
短兵相接,片刻打的火熱。
如同一支利劍,刺穿對方的軍陣,彭彭聲中,一具具屍體砸落地上,被馬蹄裹帶,踢得麵目全非。
隻一個俯衝,斜坡腳下留下了十多具屍體,張諳身後,也有幾人被對方的長槍刺中,受了輕傷。
勒轉馬頭,對方主將一聲厲嗬,裹攜著滔天怒氣,提著一把大刀折殺了過來,看那架勢卻是要同張諳等人來次單挑。
杜啟輕哼一聲,馭馬出了隊列,同時道:“讓我來。”
馬蹄急促,杜啟縱馬迎擊。手中大刀高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楊秋在隊列中間,大抵是他們有意的照顧。
場中二人戰況不是很激烈,或者說杜啟有意的陪對方玩玩,然而就算如此,數個回合下來,對方已然不支。
杜啟大抵沒了興致,猛然一刀,將對方斬落馬下。張諳身後一陣高呼,再一次的衝殺。
楊秋有些惱恨,他手中這刀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使用,或者說基本失去了砍人的作用。每每對方的長槍刺來,他都要做出一個高難度的動作,才有機會將刀貫穿敵人的胸膛。至於他的成名殺招,封喉,顯然更加不可能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