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回到院中,得知柳娉婷想休息會兒,就拿了一個小瓷瓶又出了院子。
而青竹回了院中,則是把剛剛發生的事,和小安說過的話,都完完整整敘述給了雲歌。
雲歌聽了,捧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望著剛剛淩奕坐過的地方出神,半晌才對著惴惴不安的青竹說:“待會兒她來的時候,你隻管把這一瓶給她就是,就說我把這瓊脂花露賞給你了,就說其實是十分討厭這味道的。”
青竹雖說不解自家王妃這麼做的意義,但也什麼也沒說的福身退下了,臨走前卻又被雲歌叫住,她看著青竹的手腕,道:“你如果要給我做事,就不要收別人的東西。”
青竹向她解釋,雲歌其實也並沒有怪罪她,隻是把自己手腕上的更精美不菲的手鐲取下來,讓她拿去,說:“你賣了小安給你的手鐲還是扔了也好,都不要讓它再進我的院子。”
青竹聞言,急忙取下了手腕的的鐲子,道:“請王妃贖罪。”
雲歌笑著搖搖頭,說:“去吧。”
青竹這才又福身離開了。
到了跟小安約定好的地方,發現對方早已經到達了,看見了她之後,小安仿佛是鬆了一口氣,朝她興奮的揮揮手。
青竹走進,按著雲歌的話跟她說了一遍之後,便直接把瓊脂花露給了小安,說:“王妃不喜歡這味道,我們自然也不能用這個。”
小安欣喜的感激了她一番之後,卻被她退回來的手鐲的舉動給驚得愣了愣。
青竹解釋說:“王妃剛剛就問我這鐲子哪裏來的,嚇得我趕緊摘了。”
小安隻好收下自己的手鐲,並向她承諾著下次給她帶好吃的來。
青竹點頭,等到小安離開之後,她才從袖中拿出王妃剛剛給她的十分漂亮的手鐲帶在手腕上,她被分到王妃院中的時候就決定了要對王妃衷心,如今王妃待她不薄,她更是要忠心耿耿了。
……
快要用晚膳時,柳娉婷才從睡夢中醒來,她坐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剛剛坐了一個不好的夢。
叫來了小安來更衣,順便問了她瓊脂花露的事情,本來她就對這個侍女沒報什麼希望,想著明日在馬車上偷偷做點手腳,卻不料她竟說把瓊脂花露拿到手了。
柳娉婷懷疑這瓊脂花露是被雲歌做了手腳的,將信將疑的,小安自是不好說下午是從王妃的丫鬟手中拿到的,隻好撒謊說自己早一步去拿到了這瓊脂花露。
她這才放寬了心,說:“你去吩咐晚膳吧,再讓人快馬加鞭去公主府上投送拜貼。”頓了頓,又冷笑著說:“就說我要去她府上為今天的事情賠個不是。”
小安應了便福身離開,很快就有人通報說王妃來了。
柳娉婷知道之後勾唇一笑,坐在桌子旁,等著王妃的大駕。
雲歌進來的時候,柳娉婷吩咐的晚膳剛剛上來,全都是大魚大肉,晚膳都這麼奢侈豪華。她不禁歎道:“柳夫人晚上吃這麼油膩的,不怕肚子不舒服麼?”
柳娉婷起身極為敷衍的福身行禮之後,道:“不勞王妃姐姐掛念,妹妹身子好。”
雲歌也不在乎她的敷衍,自顧自的坐下之後,讓跟著她來的青竹先出去,這一舉動也暗示了柳娉婷,她果然也讓自己的丫頭出去了。
等到門被關上,這屋子隻有她們兩人麵對麵坐著,雲歌開口道:“柳夫人真是霸道,把瓊脂花露全拿走了。”
柳娉婷笑道:“還不是跟姐姐學的,什麼樣的人,對待的態度是不同的。”
雲歌挑眉,說:“妹妹若隻是從我身上學到這一點,那真是可惜,要不然,你如今也不需要去討好玲瓏公主來對付我了。”
柳娉婷道:“姐姐真是抬舉我了,我哪裏敢對付您呢?還有你這樣說玲瓏公主實在是不好……”
雲歌冷著臉,站起身說:“有何不好?難不成你們不是蛇鼠一窩?”
話音一落,柳娉婷望著她,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卻又聽雲歌說:“我知道我是拿不回瓊脂花露了,隻是我還想再奉勸你一句……不要與虎謀皮,後果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王府小妾能承擔的。”
說完就不顧柳娉婷黑著臉拍桌子即將大罵的舉動,轉身就走了,青竹這時正好替她開了門。
等到小安等人進去安撫,收拾剛剛才準備好的晚膳的殘局,苦的罵天罵地,連著罵了這殘局的始作俑者,也罵了瀟灑離開的王妃,若不是她,她們家的主子能發這麼大的火氣?
雲歌走到院門口都還能聽見柳娉婷摔碗的聲音,在黑夜中,昏暗的燭火光下輕輕的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