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梓桐再也按捺不住了,就這麼看來,她可能又要回到冷院中去了,想到這兒,再想到那日她見南宮子玉的時候,他說的:“都過去了,梓桐,我也累了,我不再為難你了,你也忘了我好麼?”
她怎麼會忘了他?她這麼忍辱負重的悔婚,再嫁給了祁王爺,不過就是因為太後的那句:“等到一切事情都過去了,我自然會讓你和南宮世子如願。”
可如今他要自己放棄,要自己忘了他?怎麼可能?她兩次度過鬼門關,就要這麼輕易說放棄了嗎?
不,不可能,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瓔珞爬到她的頭上,也無法看到她的南宮子玉去娶那個乖張的女人。
她不禁捏緊了袖子,然後叫了青竹過來,讓她去吩咐準備馬車。
青竹覺得王妃最近有些奇怪,跟以前有些不同了,可她是奴婢,隻有聽命令的份,沒有發生質疑的資格,可她想起,若是以前,她總覺得自己是可以問出那句“王妃你怎麼有些不同了”的話,可如今看著那張依然美貌,卻十分陰冷的臉,不敢多言。
而小雅自從那晚跟著王妃去了王爺的院子,就再也沒有回來了,聽說是專門伺候瓔珞去了。
想到這兒,倒是瓔珞給了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她沒有小雅那麼討厭瓔珞,可能以前是有些,但自從她說不了話之後,她覺得她也有些不同了。
......
柳娉婷扶著肚子,在院子中走動,大夫告訴她,這幾個月是最終的幾個月,為了讓胎兒發育好一點,每天都要多走動走動,而王爺卻是真真的很久沒有來她院子了。
她聽到小安過來說薛梓桐去了皇宮,她冷然一笑,如今被自己的丫鬟騎在了頭上,終於也急了起來麼?
又想到前些日子她給自己和孩子動手腳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怨恨她的不守信用,也怨恨自己如今除了過得小心翼翼一點,別的什麼也做不了,而太子似乎已經也對她不管不問了,自己仿佛是朝夕之間變成了一個被忽視的透明人。
她如今失了寵,但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價值的,至少她腹中還懷著一個孩子。
孩子......
她忽然雙腿一發軟,被一旁的丫頭扶住,然後坐在了綁有軟墊的石凳上。
她忽然發了狠的抓著自己肚皮,這個孩子......
是她恥辱的驗證,而她卻還似乎想靠著這個孩子翻身。
不禁眼中流出了淚水,手越抓越用力,到最後也不知道是肚子的抽痛還是太用勁,抓的肉痛,她抱著肚子彎了腰,有下人看到她的異樣,上前去問道:“柳夫人,你沒事吧?”
她道:“快,快去叫大夫!”
即使這是她恥辱的存在,可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太子還不知道這不是祁王爺的孩子,那他一定不會把自己當做廢棄丟掉!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腿間留住,而大夫卻還沒有到,肚子越來越痛,她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最後還是失去了意識。
.......
淩奕得知太子並沒有處罰玲瓏公主的打算,看向了雲歌,她一副了然的模樣,對他勾唇一笑,他便知她的心中有了計較。
而她的想法不過是將她們查出的證據公之於世,她詢問的看向他,在他手心中寫:你怕麼?
他搖頭,說:“等這件事之後,我們便不管那些事了好麼?”
她卻猶豫了,看了他很久,才在他手心寫:你呢?
他微怔,回握住她的手,說:“我有你就夠了。”
她愣了愣,然後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又打開了他的手掌,寫:我走。
他忽然抱住她說:“不,不要再離開我了。”
她也輕輕地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努力的說:“我喜歡,你做自己的事。”
聲音很小,幾不可聞,可他還是聽清楚了。
他僵了僵,說:“好。”
第二日,雲歌與淩奕去了太子府,直到正午的時候才從太子府中緊皺著眉頭出來,而王府的管家卻早已候在了門口,看到他們出來之後,上前擦著汗水道:“王爺,柳夫人出事了!”
她聞言看了一眼他,他卻沒什麼反應,隻點了點頭。
管家卻追著要上馬車的淩奕說:“柳夫人昨晚肚子忽然痛起來,叫了大夫來,說是胎兒受到了傷害,要是晚上......”
“說重點。”
管家又哆哆嗦嗦的說:“......今晨柳夫人肚子又不舒適了,大夫在途中碰到了王妃......王妃懷疑他,不肯放人,叫一個便幹一個出去,眼看著柳夫人大出血了,所以柳夫人的貼身丫鬟才找了老奴,讓奴才了找王爺。”
他聞言,皺了眉頭,說:“現在去找濟州堂的大夫,馬上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