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越將軍(1 / 2)

天空陰沉飄著小雨,帝都的大街小巷中早已經沒了平時的喧鬧繁華,空空的街道中,有一個穿著深色布衣的中年男子奔跑著,懷中抱著一隻瑟瑟發抖的狗,他一邊跑著,嘴邊罵著這鬼天氣,想到剛剛在地下室的時候,家人說看門的黑狗不見了,他才冒著風雨出來找這隻忠心的家夥,在自家已經把貨物轉移的空空如也的米店找到了這隻瑟瑟發抖的黑狗,那狗好像在害怕著什麼,不肯跟著他走,他隻好抱著他往自家的地下室跑去。

雨越下越大了,最後是傾盆而至,好在他已經到了家中,隻要打開屋子中地下的木板,他們就算安全了。

等到他進了地下室,他的妻子拿來了幹淨的衣服給他換上,那隻黑色的狗便順勢窩在了角落中,任小主人怎麼逗著它,它都神色懨懨的。

院子的籬笆外,一群身著盔甲的士兵整齊的走過,天空似乎明明下著傾盆大雨,可此時他們仿佛是什麼也沒有感覺到似的,麵色嚴肅,毫無阻礙的往京中走去。

大概一刻鍾之後,這隻細長的軍隊才路過了這家小院子,天不知何時變成了灰黑色,雨不禁沒有小下來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了,像是有人捅破了天一樣,仿佛要把接下來一年要下的雨,此刻要下完了似的。

司天監說的半月後的暴風雨,提前了三天,雖說帝都不會被這場傾盆大雨影響到什麼,可各家各戶都緊閉了大門,收納了沿海來的親戚,躲在了地下室中。

告示上說的是,這場暴風雨會持續三天,他們便要在地下室中帶三日,三日之後再回到地麵上,一切就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

淩奕此時在皇上的寢宮中,披著秋日才會披著的保暖披風,站在皇上的床頭,手中在摩挲著什麼,看著似乎是睡得安詳的皇上,麵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

他道:“皇上可知道先皇那半塊失蹤的玉佩在哪裏?”

“在皇上那裏麼?”

“臣弟這裏也有一塊,是我母妃當初冒死送回娘家的。”

“不知道哪塊是真,哪塊是假......”

“......”

他的最後那聲歎息似是真的感到無奈遺憾,也似乎是帶著笑意。

看到床上的皇上的眼皮微跳,他才收回了摩挲了許久的玉佩。

半晌,他出了寢宮,皇上的貼身公公站在門口,仍舊是不卑不亢的說:“祁王還是早些回王府去,眼見著暴風雨就要來了。”

他也是一反常日的忙碌和疲倦,懶懶的勾著唇角說:“什麼暴風雨,連我臨楓閣的屋頂都吹不走。”

公公也耐著性子,對站在台階上的淩奕道:“那是祁王府上都是由上好的匠人修建的,哪裏能讓這陣風一刮就刮走的道理。”

他仍舊是淡淡的笑著說:“可不是,我的王府還是皇上親自讓宮中的匠人來修建的。”

公公頷首道:“王爺還記得就好。”

他挑眉說:“可曾經拆了我與我母妃住的地方修建觀景台的也是皇上呢。”

公公的聲音不冷不熱,道:“王爺總歸是該往前看,往好處看。”

淩奕忽的笑意更深了,嘴角勾起的唇卻是帶著危險的味道,道:“照公公的意思,我府上那隻為了防止它飛走而剪了翅膀的金絲雀,我沒日沒夜的讓人給它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也該對我感恩戴德了才對,可它為何要弄的渾身血淋淋的也要從籠子裏鑽出來,啄傷了我養鳥的仆人,然後飛走了呢?”

公公靜默的站在台階下,他也不著急,有飄進來的雨水打在他堅毅的臉龐上,他也不避不讓,不擦拭。

公公道:“那是那鳥兒不識事,這樣沒心肺的畜生,王爺該殺了才好。”

他對他的隱射也不惱,悠悠道:“......府上的下人說,半年在圍牆外麵的樹上找到那隻金絲雀,已經下了兩隻小雀了,他要去捉的時候,小鳥卻咬傷了老鳥,自己飛走了,我的仆人自然不會為了去追那小鳥就拋棄這隻名貴的金絲雀,現在養在籠子裏奄奄一息的金絲雀,也沒見有什麼鳥在我院子裏徘徊,你說,那些雜種小鳥傷害了我的金絲雀,我該去找著給烹飪了麼?”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公公退到一邊,給他留出了一條路說:“王爺的心思,不是老奴能揣測的,夜深雨大,路滑的很,老奴就不送了。”

淩奕笑著攏了攏鬥篷,一旁有宮女撐起了傘,他接過傘,道:“不用公公送了,這路我熟得很,再說了,太子不也在宮門口等著我?”

說完,留下了變了臉色的公公就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