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喉嚨忽然有湧起一股血腥味,剛剛被那男子一掌拍在了背上,內髒就是沒震碎也應該受了傷。
她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青竹可能是太過勞累,所以腦袋一點一點的沒有被吵醒過來。
那男子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著捂著嘴忍著咳嗽的雲歌道:“你過來。”
他的聲音不似剛剛那麼虛弱,此刻氣息也穩了些。
雲歌被她盯得不自在,她本想拒絕,但想著他殺死自己會跟殺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便站起了身子朝她走去。
她不是怕死,隻是把這男子一惱怒傷害了念親,所以她才沉住氣沒有叫人來。
“坐下。”
雲歌坐在床沿上,狐疑的看著他。
男子朝她那邊移動了一些,道:“背對著我。”
她此刻也隻能照做,轉過身子就覺得那男子的大手放在了她的背上。
如果他要對自己做什麼,雲歌告訴自己一定要拖住這男子,讓青竹抱著念親快走。
可等了很久的疼痛感並沒有來,反而是一股暖暖的氣流在她的背部流竄,然後是身體內剛剛那種疼痛沒有了。
運功療傷?
喉嚨上的一股血腥味,她似乎忍不住要噴出來。
“別忍著,把淤血吐出來。”
那男子的手還放在她的背上給她運氣療傷,她吐出一口烏黑的血液來,這一下子驚醒了青竹,她放下念親猛地衝過來把一身無力的雲歌抱住,對那男子怒道:“你做什麼?!我們好心救你,你竟然......”
還沒說完就被那男子打斷道:“你要是再不把她給我,她馬上就會死。”
青竹被嚇了一跳,低頭看了看有些虛弱的雲歌點了點頭便鬆了手把她扶到床邊坐下。
“娘親!”念親過來抱著她的手臂,哭著說:“你不要死!”
雲歌又被那股真氣包裹著,好了些許就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傻小子,別說胡話,你娘怎麼會死?”
說完背上那手也收了回去。
她覺得此時整個人都清爽多了,但是剛剛這男子想殺了念親,又是他打傷了自己,所以她並沒有要道謝的打算。
幾人都沒了睡意,靜靜的坐在屋子裏等天亮。
好不容易天空微微泛白,雲歌不禁鬆了口氣,看了看在床上打坐調息,麵色慘白的男子。
是那日被自己戲耍了的公子。
他明明邀約了自己去給他驅鬼,可為什麼會在這驛站中出現的?
看樣子,也不知道他認沒認出自己來。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女兒身,或許是沒有認出來,可如果是認出來了,那他不是來捉自己的話,怎麼會在這裏?而且還受了重傷?
青竹已經提起了包袱,叫了一聲正在走神的雲歌。
她回過神來,拉過念親的小手。
管他呢,反正以後他們也不可能再相遇,既然這男子肯救她就說明不會殺了他們。
他是習武之人,不可能聽不道他們收拾好東西要離開的聲音,所以雲歌關上了那屋子的門後又給了掌櫃的一些錢,說有個朋友會繼續來住,先不要去收拾那間屋子。
掌櫃的手下銀子,笑著讓人把他們的馬車給牽來了。
上了馬車之後,雲歌拿出了昌靈之前給她的藥丸,喂了一顆在嘴裏。
昌靈說這藥受傷時有護筋活血的功效,就是平白吃下也會增加人的活力沒有什麼傷害身體的東西。
她隻是覺得昨晚那人給自己運輸真氣療傷之後,身上還是痛便吃了這藥丸。
雲歌抱著念親在馬車裏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三人在一處溪流邊上下了馬車。
天氣太熱,但水邊樹林下還算涼快,她們打算天天陰下來再走,免得這沒有樹蔭遮擋的國道著實讓人沒勇氣踏上去。
青竹把放有冰塊的保溫食盒拿出來,裏麵是在驛站買的飯菜。
念親嚷嚷著熱,抱著冰塊不撒手,雲歌板著臉讓他過來吃飯,他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冰塊。
幾人吃過午飯之後便在地上鋪了布,青竹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念親小孩子心性,剛剛吃飽了飯就要下水去,拗不過他,她隻有脫下了鞋子站在淺水處看著他。
不遠處幾個騎著馬的蒙麵人對前麵一黑一白兩人窮追不舍。
黑衣男子對白衣男子道:“我沒料到他們竟然還暗藏了一批人在驛站......”
白衣男子轉身躲過那些人扔來的暗器說:“你通知了天風他們沒有?”
黑衣男子一邊護著他,一邊點頭說:“在路上了,不曉得堅不堅持得到......”
還沒說完,漸漸體力不支又受了傷的黑衣男子肩膀被刺了一劍,而他手中的劍也順勢丟了出去,直插那人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