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育德還沒有伺候當今皇上,還是個小太監,因為傾妃的喜怒無常無意間把他拿來當做了泄怒工具,隨便安了罪名就要將他打死。蓮貴妃經過時不過說了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她便以為是她來示威,頂嘴了兩句,育德被放走了,而傾妃也因為頂撞了蓮貴妃被皇上打到了冷宮中。
後來育德在蓮貴妃身邊做了十幾天的使喚人,她看他不錯,便將他給了當時登基才兩年沒有內侍的皇上。
這麼說來,蓮貴妃不禁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這輩子榮華富貴的搭橋人。
蓮貴妃從往事中回過神來,她點點頭道:“是他來告訴你的?”
江黔說是,又說了一會兒他會去皇上那邊看看,半個時辰就回來,顧得上那邊,顧不上這邊,所以讓雲歌來保護她。
蓮貴妃聞言不禁打量了一下忽然被點名而抬起頭一臉茫然的雲歌,心中難免歎了口氣說:“你確定不是要母妃保護她?”
這話讓他一愣,隨即會心的勾起了唇角說:“她能保護你,至少能拖到我回來。”
雲歌這才反應過來,昨晚他說的事情原來是這事,一會兒會發生什麼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要護住蓮貴妃,不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不然她與青竹和念親可能這輩子都離不開這裏了。
還沒用過午膳江黔便離開了,雲歌看見送膳食進來的宮人對蓮貴妃恭敬卻絲毫熱情,桌上熱騰騰的飯菜看起來很美味,她正張嘴要阻止她們,想試試看這裏麵有沒有毒,蓮貴妃淡淡道:“她們沒那麼蠢,知道我每日會驗毒,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說罷,果然從一旁的漆紅雕花小盒子裏拿出了三根銀針,來來回回檢驗了幾次這三根銀針除了沾上了油漬之外沒有其他的變化。
雲歌看她這麼謹慎,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那江黔讓她保護她們,不是這種被暗中傷害的事情麼?
可明著來的話.......
她並不會武功,他應該是知道的。
三人坐下還沒拿起筷子,就聽見關閉著的宮門被打開了,門外是一群宮人簇擁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有個細嗓子的小太監道:“皇後娘娘駕到。”
雲歌聽見後看了看微微蹙眉的蓮貴妃,見她隻一瞬又恢複了原來的淡然。
這麼快就來了?
她見蓮貴妃沒動,還拿起了筷子,她便也抓起了筷子,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皇後進來之後,竟沒有因為蓮貴妃沒有行禮還抓她錯處,打量了雲歌一番,皮笑肉不笑得道:“現如今,你還能吃得下東西?”
蓮貴妃頭也不抬的道:“皇後娘娘這個時辰來我宮中,應該還沒有用午膳吧?若是不嫌棄,我讓婧憶再去添一副碗筷。”
“嗬,本宮看一副碗筷不夠。”
說完便朝身後人招了招手,說:“還不把這東西念給蓮貴妃聽聽?”
身後的小太監手中拿著一張紙,隱隱約約看見那紙上蓋著紅印,四四方方的浸透到了背麵。
“因蓮貴妃在熙芷宮與侍衛有染,有辱皇家臉麵,朕特命大理寺徹查此事,如若有實,按宮規處理,對外宣稱暴斃。”
是一句皇上帶給大理寺的話,還按了玉璽。
可這也絕對不是皇上說來的話,蓮貴妃知道。
就是他極其憤怒想要殺了自己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顫抖的手和漸漸鬆開的手指,她知道,就算那日江黔沒出現,他也會鬆開自己的脖子,和以前一樣抱著自己說對不起,即使她這輩子真的不會原諒他了。
皇後看她失神的模樣,嘴角有掩不住的得意。
“妹妹還有什麼狡辯的麼?我請劉大人來聽聽。”
她說完,隻見身後一位穿著官服的,麵色威嚴,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對蓮貴妃行禮道:“貴妃娘娘,微臣奉皇上的命來徹查此事,多有得罪。”
蓮貴妃冷冷一笑道:“皇上如今在床上,虛弱的連說話都困難了,你是從哪裏得來的命令?是皇後娘娘的命令?”
劉大人眉頭微蹙,臉上的不悅十分明顯。
婧憶忽然上前行了禮,賠笑道:“劉大人向來公正,說是皇上的命令就必定是,隻是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娘娘這些年都為了奴婢的病忙前忙後,怎麼可能......”
劉大人看她一副病怏怏的模樣,眉頭微鬆,他早就知道這個失寵了的妃子的事情,對她微帶著憐憫,覺得她這一切不過是那一點點可憐的自尊的表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