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意外(1 / 2)

那是北國最冷最冷的一個冬季。

皇上痛失愛子,她也失去了這輩子最愛的人。

同年,皇上因悲傷過度也駕鶴西去了,太子江隱意登基,卻並未封她為皇後,隻封了後宮中除了皇後地位最高的貴妃。

新皇登基之後,做了很多工作,等到半年政權基本穩定之後,北國迎來了新皇的第一次選妃。

貴妃依舊是皇上最最寵愛的人,傳言她脾氣極差,而原來生下的孩子也因為生病去世了,也是那一年,她生下了第二個孩子,還沒等孩子懂事,她便失了寵,軟禁在了一處宮殿,除了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女伺候著,便沒有其他宮人伺候了。

可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

皇上本來對這個孩子極好,可隨著他一天天長大,看著跟自己越來越像的臉,他開始對他發起火來,開始嫌棄他,開始不再抱他,不再去看他,開始在眾人麵前挑他的錯處,不給他好臉色看。

小皇子便從小就以為自己的父親討厭極了自己,隻道懂事之後,看到母親時常把一卷發黃的人像畫拿出來,他以為這是父皇年輕時的模樣,畫像上的人眼角處的痣卻說明了那並不是自己的的父皇。

後來他才明白,是因為這張像父皇的臉,又像那畫上的臉,父皇才會厭惡他,甚至想要殺了他。

故事很長,可馬車慢慢的的往王府走,足以讓他陷入不好的回憶再回過神來。

雲歌聽完之後竟然發覺自己湧起的滿腔憤怒難以平息。

這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什麼樣的一個弟弟,什麼樣的一個父親。

自私。

她不禁伸手握住他冰涼的手,道:“你已經足夠好了,那是他們的錯誤,本就不該你來承擔。”

他盯著她握著自己的手,道:“我早已經沒有感覺,如今已經能對你講出來了,那便不算是什麼事情了。”

她輕歎,沒再說話,隻是一路上都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皇上不過是在宴會上的時候提了一下景王的心上人,雲歌發現都城的市集上,世家小姐越來越少了,生怕被景王瞧了去。

她覺得好笑,此刻坐在她之前常來的一家茶樓,聽著說書人眉飛色舞,唾沫橫飛的講著故事,眼睛卻四處看著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兒。

她樂得其中,卻沒有發現在一個角落中的一桌人已經盯上了她。

說書人一拍驚堂木說:“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眾人拍手叫好,也有人覺得不盡興,但也是快要到了太陽西沉的時候,快過年了,所以坐的人很多。

雲歌坐在外麵一圈,就是為了方便離開,可平日隻要輕輕一擠就能出去的小茶館,怎麼今日怎麼也擠不出去了,當她意識到哪裏不對的時候,已經有一雙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腰肢,而自己的意識卻越來越混沌。

“江黔......”

她閉眼之際好像看到門外站著江黔。

醒來時,雲歌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江黔的床上。

她坐起身來揉了揉頭,叫了聲青竹,青竹便立馬走了進來,焦急的問道:“夫人,你還有那裏不舒服?”

她搖搖頭,知道現在是被下了迷藥後的反應,看這門外黑透了的天,問道:“我睡了多久?”

青竹給她倒了一杯水,說從景王爺帶著昏迷的她回來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她點點頭,原來她閉眼之際看見的真的是江黔。

吃過了飯菜之後,她還是有些精神懨懨,江黔到了臥房的時候她還在回想今天迷暈她的人的模樣。

是完全沒有見過的模樣,或許熙王或者辰王的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

“好些了麼?”

江黔將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去洗臉漱口了。

她點點頭說:“那些人是什麼來頭,是熙王的人麼?”

他搖搖頭說不是:“還得等天蒙明日回來說才知道。”

她皺著眉頭,仿佛在想什麼特別費腦子的事情,他忽然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問道:“要睡了麼?”

她對他的親昵動作好像習以為常了,說:“剛剛吃了飯漱了口,還沒有洗臉。”

他便轉身將帕子在熱水中打濕,然後到床前給她擦了臉。

雲歌愣了愣說:“我自己來就好。”

他笑了笑說:“你要習慣。”

習慣什麼?

她剛想問,他已經轉身又去放帕子了。

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雲歌自然是不知道的,隻有江黔聽到腳步聲離開之後才若有所思的吹滅了桌上的蠟燭上了床。

第二日一早,房簷上的水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了簷石上,都城的雪開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