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是典型的社會精英,相較於報警這種不死不休的方式,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更傾向於相信綁匪的信譽。
大白天神不知鬼不覺地綁架,極其古怪的贖金要求,無不透露著這批犯罪分子的古怪和可怕。
徐端隻能祈禱,祈禱那群綁匪真的隻是看上了那批藥。
如果,如果真的是綁匪需要那些藥,理論上還是可以理清楚邏輯的。
抗排異藥物都伴隨著強烈的副作用,因為病患少所以產出稀有,普通人連聽都不會聽說過。
買?
全是限製藥沒有醫院資質根本買不到。
也就他們醫院裏能有這麼多存貨,因為他們醫院很多時候客串著藥品供應商,會為其他醫院提供藥物。
到藥房取藥的時候徐端遇到了阻攔,沒有任何合理理由就要從藥房取走六十箱限製藥品,普通的醫生根本沒可能。
但徐端不普通。
他拿出大少爺的架子,一路綠燈。
手機再次響起。
“我的人到了,去哪裏接貨?”
“我妻子呢?”
“就在車上。”
“來醫院後門。”
徐端站在後門等待著,隨行的還有幾個幫忙搬藥的職工。
沒一會,一輛十二輪大貨車開了過來。
徐端看過去,看到了駕駛室中的人,帶著一個紅白相間的京劇麵具。車停穩,帶著麵具的人下車。
徐端沒有聲張,這裏還有外人,他不敢觸怒這些綁匪。
“你跟我過來。”楊敬宗將嗓子壓得很深沉,指了指徐端說到。
徐端深呼吸一下跟了上去。
楊敬宗將貨車後門打開了一條縫,兩個人魚貫而入。貨車廂裏很昏暗,楊敬宗打開手機照亮了車廂。
邊夢泉就躺在一堆泡沫裏,看到來人瘋狂掙紮了起來。
“夢泉是我,是我。”徐端快步上前抱住了邊夢泉。
邊夢泉不再掙紮,在徐端的懷裏嚎啕大哭,隻不過嘴裏還塞著布條聲音不響。
徐端想要拔掉布條,卻被楊敬宗抓住了手。
徐端疑惑地看向麵具男。
“你難道想我暴露嗎?那你幹脆報警吧。”
徐端一愣,車廂外麵還有外人。
“不哭不哭,夢泉一切都好了。”徐端輕輕拍打著邊夢泉的肩膀一邊安慰著。
等到邊夢泉漸漸冷靜下來,他才拔掉了妻子嘴裏的布條。
楊敬宗出來的時候演了一出戲,到屋外換了衣服換了麵具,在衣服裏麵塞了一些填充物,換了一個人一般才進屋帶走邊夢泉。
所以在邊夢泉看來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綁匪。
“你妻子請假想來看你,我順道把她接過來,明白?”楊敬宗看著小別勝新婚的兩人,說出了之後的計劃。
“明白。”徐端此時內心隻剩下了憤怒。
“你們兩個都是聰明人,我很放心。”
三人下車,徐端讓那些職工幫忙將藥品搬進了貨車廂。
“沒事了,我們回家。”看著貨車離去,徐端攬著妻子的肩膀輕聲說到。
楊敬宗不擔心對方報警,也不害怕。
時間有限束縛太多他隻能用這麼漏洞百出的計劃,即便被警察抓住也沒關係,大不了在牢裏等著末世到來。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賭一賭摩托變老婆。
楊敬宗開著大貨車離開市區駛上國道。
人跡越來越少,他開到了城市的最邊緣,一片荒蕪的平地。
這裏原本是舊城區時的遷移改造計劃點,但後來被放棄,新城區換了一個開發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