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看了一下本就沒人的四周,陰陰說道:“那小人就說了。咱們先把曠司虞做翻,然後殺青。”
殺青是行話,就是在臨鬥的鬥士飯食中下毒。殺青的藥物並不是毒藥,人吃了也不會死,隻是氣力大減。
“殺青?”雲公主一聽有些遲疑,這可是鬥士場的大忌,就好像現代運動員比賽時服用興奮劑一樣,弄得不好就是一樁天大的醜聞,萬一暴露了那她堂堂公主殿下可再也抬不起頭了。
雲公主低頭慢慢坐下來,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問仁道:“你說說怎麼個殺法,這事要露出去了,不用大哥跟我翻臉,這禁軍鬥士營也就黃了。”
仁此時已全盤想好,自覺滴水不漏,咳嗽一聲走過去關上了屋門。
訓練了一天的孫旭東回到號舍,豐盛的晚飯後被安排去洗浴一次。孫旭東是現代人,以前幾乎天天要洗澡的,隻是從不照鏡子。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洗澡竟成了一種奢華的享受。
號舍的盡頭有一間專給鬥士洗澡的浴房,說是叫房,其實就是用破木板圍著,四麵通風。這個季節在裏麵洗澡冷得夠嗆,除了孫旭東,有些鬥士被安排了也懶得來洗。
鬥士營的雜役提來了熱水,倒進了一個大木桶中。孫旭東三下五除二去除了全身的衣服,一頭紮進了木桶,把頭悶在熱水裏足有一分鍾,才抬頭喘氣,全身的毛孔仿佛都被熱水泡開,爽快之極。
浴房裏隻有一盞小燈籠,發出暗淡的紅光。孫旭東用手擦洗著已多日未見水的身子,忽然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誰?”他發現門口有個黑影,天黑卻看不清是誰,打水的雜役一般灌滿熱水就會離開的,這時候不應該有人在外麵。
黑影動了一下,然後咳嗽了一聲,孫旭東立即聽出來是公孫司虞,不覺有些奇怪。
“君武,洗澡呢。”黑影走了進來,果然就是瘦小的公孫司虞。一雙小鬥雞眼賊亮地盯著孫旭東光著的上身並有逐漸向下的趨勢。孫旭東對此人向無好感,隻是曠曾經打過招呼,公孫是一個陰險小人,輕易不要和他翻臉。便冷冷說道:“司虞大人怎麼會到這裏?”
公孫司虞嘿嘿一笑,捏著嗓子說道:“幾天沒來了,來看看你呀。”
孫旭東看著公孫一張扭捏作態的醜臉,胃裏一陣痙攣,剛剛吃下的豐盛晚餐差點都要吐了出來。
公孫又走近了兩步,兩眼緊緊盯著孫旭東的下身,發出淫邪的光。向木桶伸出手,嘴裏浠溜著口水,“讓我來看看水熱不熱。”
孫旭東一把抓住公孫的手,兩眼怒視著他,低聲喝道:“司虞大人,你可別亂來。”公孫連掙了兩下,被孫旭東緊緊抓住,掙紮不脫。他抬頭用眼瞟著孫旭東道:“好個不識抬舉的臭奴隸,老子這可是瞧得起你。”孫旭東聽他出言不遜,手中暗暗加勁,口中卻道:“小人可不敢要大人抬舉。”
公孫並力氣不大,當年晉成甲等鬥士全憑靈活取勝。此刻隻覺被握的手痛得鑽心,也隻得咬牙忍住,不一會額頭上便有汗滲出來。
孫旭東冷眼看著他憋得滿臉通紅,其實已是吃痛不過,便放手一推。公孫被推了一個趔趄,倒退了幾步勃然大怒,撫著已經有些發紫的手高聲罵道:“不知死活的臭奴隸,總有一天老子讓你死得很難看。”說完氣哼哼地轉身出了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