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驚詫萬分的公孫司虞簡直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幕,難道是吳管監沒有按照吩咐做?被殺青了的君武怎麼可能殺得了景?他不禁揉了揉眼睛,沒錯,此刻站在台上被晉級而激動得要發瘋的正是君武。他抬眼看見了對麵雲公主的教習仁正鐵青著臉望著他,連忙低下了頭。
孫旭東回到了鬥士台下,血紅的眼睛瞪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他在極力地克製著自己,景將軍說得對,要逃回大鑫,此刻就隻能先忍住。管事們都和公孫一樣,隻當君武滿臉奮恨的表情是晉級後的激動。
滿懷憤恨的孫旭東無心後麵的三場角鬥,他心裏在盤算,自己晉了甲等鬥士,過幾日便已獲自由之身後,自可逃回大鑫,可是,還有鬥士營的鬥士們呢?還有該死的公孫和那些管事們呢?還有曠,不但要救出他,還要替他報仇,不能這樣輕易地溜走,不是逃回大鑫,是要殺回大鑫。
回鬥士營的路上,心懷鬼胎的公孫司虞半路上就被仁叫去了。鬥士營的大門打開,當值的吳管監見了孫旭東跟見了鬼一樣,張大著嘴半天合不攏。驚慌了一陣後連忙又換上一副嘴臉,君武大人前大人後地叫著。孫旭東哼了一聲,沉聲說道:“你去把苦薑找來。”
吳管監聽了一笑,巴結地說道:“不用啦,您今晚就可以從鬥士營出去,要不,我帶您到苦薑的住處去吧。”
這就有自由了?孫旭東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快。他沉吟了一下說道:“還是你去找她來吧,我還要在這兒住幾天。”
吳管監說的果然是實情,現在鬥士營的護甲也好,管事也好沒有人再敢去管他了,這就是鬥士營的規矩,五顆人心晉上了甲等鬥士,從此不光是自由之身,出人頭地的日子肯定不遠了,沒人願意去觸那個黴頭。
君武回到自己的號舍,以前看護著的護甲已經撤了。這些都不能讓他心裏有一絲的興奮,他的心裏已經被仇恨充滿了。他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接下來要做的事不能光是靠滿腔的仇恨所能做的,必須要了解所有的情況,製訂了詳細的方案才能完成。他曾經經過現代特種兵的軍事訓練,知道要幹些什麼。他掏出了景將軍塞在他懷裏的方絹,方絹上有字,紅色的字跡微微發黑,顯見是用血寫成。顫抖著用手打開,就見一筆蒼勁略帶潦草的隸體字:
景監吾兄台鑒:
弟自被俘所經之事甚多,不及細述,兄自可詢君武得知。唯君武懷經天緯地之才,勝我弟兄猶多,可為我大鑫之基石,望兄力薦之。他日大鑫若能強兵富國一統天下,弟雖死猶生也。弟皓頓首。
這原來是景將軍寫過他哥哥景監的一封推薦信,看著這血紅的字跡,孫旭東不禁淚下,景將軍定是得知今晚要和自己的義弟一決生死,寧願自己一死以全孫旭東,其目的也隻為大鑫得到一個難得的人材,真國士也。他心中默念著景將軍最後沒說完的話:“糾糾大鑫,共赴國難。”殺青用的藥物藥性已過,孫旭東不再有那種被抽出而無力的感覺,他猛地站起身,左手抽出了曠的闊背銅劍,割開自己的右手的食指,在方絹的空處寫下: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吳管監帶著苦薑來了,孫旭東撕塊布條包上食指。吳管監站在門外通報了一聲竟然沒敢進門。苦薑滿臉興奮地走了進來,進門就一連聲地問道:“君武哥,你真的當了甲等鬥士?”看著孫旭東戚然的麵容不禁有些奇怪:“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