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著兩麵迎風招展的大旗,孫旭東心中激動不已,這第一步算是踏出去了。
第一要務自然是要將鬥勇軍按規製進行編製,然後定出各屯、卒、隊主官副職人選以任命軍職。曠的想法很簡單,在原鬥士營的鬥士中層層優選,直接任命就行了,孫先生卻覺得不妥,如此一來從大營抽來的兵士們必然不服,尤其是裏麵的軍官,他們肯定會覺得新任校尉大人偏心。軍中一旦為此產生不和,是很難帶好的這支隊伍的。
孫旭東默思良久,深覺孫先生言之有理,說道:“我看不如這樣,鬥士們跟我們一路殺過來,他們的功勞大家都清楚。新軍裏的軍官呢,隻需按名冊將他們的履曆開出,大家先按功勞和斬獲敵人的首級來定職,一碗水雖不能端平,也不致撒出來,其實既然都在一軍,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偏不偏心以後還能看出來。現在軍情緊急,沒有下層軍官,將會是一盤散砂,咱們也無須太過用心了。”
孫先生點頭稱是,立即按孫旭東所說的辦法,先將全軍分成青龍、(弓弩屯)白虎(戰車)、朱雀、玄武四屯,還一屯定名為鑫皓(騎甲)屯,自是為紀念景皓將軍的。每屯五百人,剩下二百人除一小部分後勤雜役處,都充入校尉親兵隊。然後定出了各屯長、卒長、隊率及各級副職的名單。鬥士們幾場惡仗打下來,誰都斬獲了幾顆首級,成鼎當了鑫皓屯屯長,王剪則當了青龍屯屯長,十幾人充入了校尉親兵隊,餘下之人致不濟也弄了個隊率副隊率什麼的幹幹。
做完這件事,孫旭東即讓隨軍來的軍中教習,將所有鬥士集中起來,惡補軍規、軍紀。急於求成的孫旭東玩了點小聰明,給屯長成鼎找了一個小毛病,當眾敲了二十記軍棍以殺一儆百。成鼎極是聰慧,知道孫旭東是借機敲打敲打這些當了官的新兵蛋子,自是極力配合,將戲做到十足。不料還是讓孫先生看出了破綻,當眾沒揭穿不過事後給了校尉大人一點小警告,抓軍紀要長抓不懈,恩威並施,從小處嚴格要求,靠玩這些小把戲作用不大的。
三天一過,鬥士們基本知道了規矩,見了孫旭東不再是君武大人、君武大哥地亂叫一通了,也知道自稱標下,貌似很有些正規軍的模樣了。其間陳校尉帶著孫旭東跑遍花兒坡營防區,以熟悉防區地形。
第三天中午接了夥房的鬥勇軍夥夫們露了一小手,難得地比平時多做了兩個菜,還有些葷腥。南宮提議要慶祝一爵,讓陳校尉搬出後營庫存的陳酒,孫旭東此時已接了全部的防務,敵軍就在眼前,自是不敢大意,自己滴酒未沾,並令屯長們各自看好自己的手下,鬥勇軍所有人嚴禁飲酒,違者軍法從事。
孫旭東身有軍務,南宮和陳校尉自然不能勉強,但是他們下午便可撤回大營,兵士們平時可憐,肉和酒都很難見得到,剛好趁此機會讓他們打打牙祭,也不失為鼓舞士氣的一種手段,是以並未下令手下的人禁酒。
跟著孫旭東一起逃來的鬥士中,有很多是一生中頭一次有喝酒的機會,以前做奴隸隻聽說過有那麼一種玩藝兒,卻哪裏能有酒喝?酒這東西是講緣分的,緣分極深的人隻要喝了一滴從此便離不了它,鬥士中還真的就有兩個這樣的人,實在忍不住偷喝了一小口又忍不住喝了第二小口,再忍不住一小口接著一小口,每次心裏都說是最後一小口,把孫旭東的軍令忘了個幹幹淨淨。
午飯後南宮即和陳校尉一同率著前衛軍所有人馬撤回大營,順便把雲公主和祠福媳婦也帶去田齊鎮。孫旭東早已換了校尉服色,胸前和肩窩處各打著兩個花結,鑫軍的軍服上的軍階和白國不同,白國以頭盔上的翎毛為區別。而鑫國軍隊軍官一般不帶頭盔,長發盤起後壓一頂小平帽,軍階則以前胸及後背的花結來區別。孫旭東剛穿了這身校尉服色時,很想看看自己的形容,軍中找不到鏡子,忽然想起雲公主和祠福媳婦合住的一頂小帳篷裏說不定會有柄銅鏡,便乘著她們出去洗衣服,偷偷溜了進去。一個人對著鏡子正在臭美之際,冷不防被回來取物的雲公主撞了個正著,竟被她刮著臉皮羞了一頓。想起剛才送她上路時,在她的眼中好象發現了某種帶電的物質,心突地猛跳了一陣,這雲公主不會是有那那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