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又有軍爺來了。”東麵的百姓一陣亂喊閃身讓道,幾名軍人走了進來,正是蔡輪和胡校尉帶著幾名親兵在此路過。幾人遠遠就見集市上圍著一團百姓正覺奇怪,走近前再一看正中拿人的竟是破虜將軍,不禁麵麵相覷,急忙上前幫忙將三人捆住。
三名侍衛被綁得跟粽子一般,見對方人多,好像還都是不怕事的主兒。心想光棍不吃眼前虧,再也不敢開口亂罵。
孫旭東拍拍兩手,對一頭霧水的胡校尉說道:“這三人假冒太子府侍衛,卻拿不出腰牌。跑到集市之上放狗欺人被本將軍順手拿了。”
胡校尉聽完心中大是疑惑,有誰會吃飽沒事幹冒充太子爺的侍衛?再看孫旭東似笑非笑的眼神,立時恍然大悟,連忙接口對著看熱鬧的人大聲說道:“正是,近日杜城之中,不時有人假冒太子爺的侍衛到處騙吃騙喝,標下前日也抓了幾人。”
“先一同押到右鋒營吧。”看著胡校尉煞有介事地樣子,孫旭東不禁要莞爾,心下卻大是滿意。等親兵們押著人上了前,孫旭東看了那精壯漢子一眼吩咐蔡輪道:“你帶著這位壯士回營,讓軍中郎中替他治傷,等我回營再說。”說罷和胡校尉都上了馬,往城南門曠的右鋒營逶迤而去。
曠校尉在營中得報,親自出營門將孫旭東等人迎入帳中。見了三名被押的侍衛曠校尉大吃一驚,這三人他都有些眼熟,好象是太子伯齊的侍衛。好在那三人好象並不認識他,看了一眼曠校尉後即低下了頭一聲不出,否則一聲曠校尉喊出來,大是麻煩。
進了中軍帳等曠校尉向孫旭東問清了,頓時雙眉緊鎖。沉吟片刻後說道:“將軍,太子爺若是知曉此事恐怕有些不妥。”
孫旭東微笑道:“司虞放心,我一開始就用言語擠兌住了他們。我倒是覺得太子久有賢名,手下怎麼會有那種狗仗人勢的東西?”
曠校尉低著頭沉思片刻道:“將軍,太子之賢名自是賢在大處,手下人多了難免良莠不齊,自然會有些仗勢欺人的。這是些小事不壞太子大節。”
“嗯。”孫旭東深以為然,太子爺位高權重,不可能事必親躬,連在外的護衛都管住。即是自己也不敢保證破虜軍五千人中沒有一兩個壞軍紀的家夥。
“司虞所言極是,隻是這幫家夥鬧得太不成話了,長此以往勢必染了太子爺的清謄。看來以後有機會君武還要向太子爺進言,請太子爺對手下侍衛多加約束。”
“那將軍打算怎樣處置眼前這三人?”
“按我破虜軍的軍規,打頓板子再放。這三人小人之極,先誆人放下兵器再人狗齊上,實是可恨,不可輕饒。反正我已先用假冒太子爺侍衛坐實了他,後來老胡一來,咱們共唱了一出雙簧更是天衣無縫,太子爺那邊不會有事的。”孫旭東最恨小人,想來那三人的作派,還是火冒三丈。
曠校尉大不以為然,搖頭說道:“事當然不會有事。將軍所作的不過是讓太子抓不到你的辮子而已。不知將軍想過沒有,杜城方寸之地,要說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冒充太子侍衛誰都不會信。就算將軍疑他們假冒,隻需派個人到太子帳中稟一聲,太子自會派人來處置。將軍此舉不但是讓太子拆了麵子,還會讓百姓在背後指罵太子,實是把太子得罪到家了。我看還是現在就把他們放了,然後將軍親自登門說清當時情形,隻道是怕太子爺手下人壞了太子爺的名頭,才將他們押在軍中。”
曠校尉說了一半孫旭東就知有理,今日如果自己用軍棍處置了這三個人,太子麵上不說可心裏怎麼想就難說了。可是要如司虞所說放了他們,此事傳了出去,那以後杜城的軍紀可也就難說了。思忖再三,孫旭東心一橫說道:“司虞,孫先生說過,軍中無紀何以成軍?今日三人違了軍紀被我當場拿了,不施懲戒便放了,以後何以服人?太子既為賢達之人,若是連此一點都堪不破,亦枉稱賢達了吧。今日那三名兵痞必須挨了軍棍才能放,太子那邊萬一有事自有君武頂著。”
孫旭東說的是大道理,而曠校尉所慮的就不那麼上得了台麵了。曠想了一會笑道:“遵將軍大人令。說不定也是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來人,將那三人送去律兵隊,按律領軍棍。”
“正事都讓那三塊臭肉耽誤了。”孫旭東對曠和胡校尉嗬嗬笑道:“咱們得擬個方略出來,先將那股不時騷擾馬陵峽守軍的那上千胡子一口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