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尋親(1 / 3)

上午右鋒營律兵隊要按著軍規給三名侍衛打板子時,正好是成鼎當值。問清了情況後心下隱隱覺得不妥,但破虜將軍軍令已下自是不能違。看著三名垂頭喪氣的太子侍衛,成鼎想了半天後,叫過律兵隊行刑的兵士吩咐道:“下手時悠著點,別把人家打得走不動道。真要是爬著回到太子爺那兒,對咱將軍可不大好。”

行刑兵士有些為難,這明著就是循私舞弊,要被上麵曠校尉知道了自己可得脫層皮。成鼎一瞪眼:“有事老子扛著。”兵士不敢堅持,果然按著成鼎的吩咐每人敲了二十記軍棍。

再怎麼悠著那也是六尺長的大木棍子,打在三名侍衛白白嫩嫩的屁股上,雖不致皮開肉綻,卻也讓三位侍衛鬼哭狼嚎,軍棍一停,滿是血梗的屁股立即腫得老高。

“嚎你們個頭。”成鼎對三名趴在地上哀號職級比自己高的侍衛喝道:“你三個軟蛋不怕給太子爺丟人麼?咱破虜將軍也挨過軍棍,那打的可是真家夥,屁股爛了都沒吭一聲。今兒咱弟兄們可留了一小手兒,隻是做做樣子,否則真要打下去,現下讓你們嚎你們也嚎不出了。好了,再嚎加十棍。”

三人立即嘎然止聲,臉被蹩得通紅卻拚命忍住。為首侍衛心中暗驚:難怪這破虜軍他媽連太子的賬都也不買,原來那青年將軍就是破了胡子萬人隊的破虜將軍。立時心中一片冰涼,今兒這頓打說不定白挨了。真他娘的再加十棍,那可不是玩的。

見三人竭力忍住聲,成鼎撇著嘴暗笑了一聲,對兵士令道:“幫他們穿上褲子,恭送三位侍衛大人出營。”

馬是肯定不能騎了,三人被兵士一個個又抬又舉地趴在了馬背上。屁股上本來就火辣辣地痛,再被兵士們粗手大腳地野蠻裝卸,確實痛得鑽心。這也不敢出聲,實在受不了隻能從鼻中發出嗯的一聲,粗重而渾厚。三名兵士牽著馬將他們送出營門後,手中的馬韁繩往他們手中一塞,說聲不送轉身就回了大營。

三人再也受不住了,屁股上的劇痛讓他們非要叫出來才覺得舒服些。好在老馬識途,不用控韁也知道把他們往哪裏駝。一路上的百姓看著這種奇怪的騎馬姿勢真是平生僅見,經知情人解說一番後,莫不哄堂大笑。讓三名侍衛又羞又惱,隻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臨近太子所駐的杜城中營,營門的護衛先前不知,跑上來一看竟然是三位侍衛大人。三人一見自己大營的兵士,竟似見了久別的親人,口中含糊著言不成聲,豆大的眼淚叭嗒叭嗒直往下掉。兵士們驚駭之餘,立即手忙腳亂地將他們從馬背上弄下來,小心地扶進大營。

對著將台後的太子,三名侍衛悲從中來,聲淚俱下。為首侍衛一邊添油加醋地一通哭訴,一邊偷眼望著將台後的伯齊。

“放肆!” 聽完了為首侍衛的血淚控訴,一直陰沉著臉的伯齊赫然震怒,拍案而起。大約是想要摔東西泄憤,伸出手在將台上亂抓,一把抓起了一幅詔絹。

眼見伯齊怒形於色,趴著跪在地上的三名侍衛心中大喜,看來太子爺還是向著咱啊。什麼他媽的破虜將軍,在太子爺麵前都是奴才。隻要太子爺為咱們作主,定要扒下那小白臉的褲子,掏出他身上的牛黃狗寶後當眾遊街,一雪今日挨打受辱之仇。

伯齊抓起的是他為破虜將軍所立戰功向朝堂請功奏報的批複,“大王聞奏,欣喜莫名。謂我大鑫又得一柱石良將矣。”抓著這詔絹的伯齊登時呆了一下,他心中一驚,腦子卻是反應奇快,臉上更增惱怒之色,瞪著眼對三名侍衛曆聲斥道:“你三人身為太子內侍,帶的都是都尉職銜。一個在集市上賣野兔的獵戶如何敢輕易惹你們?若不是你們為非作歹,那破虜將軍又如何無緣無故敢打你們軍棍?”

三名侍衛一聽頓時傻了眼,張大了嘴驚得一聲也不敢吭。為首侍衛曾經在戰場上替伯齊擋過箭,向來得他恩寵有加。他原本就覺得今日倒黴,可能白挨一頓打。卻沒想到太子不出頭便也罷了,也不致有如此雷霆之怒吧。畢竟即使是自己有錯在先,可受了如此的折辱不也是在打太子的耳光嗎?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