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伯齊(1 / 3)

轉眼已到從馬陵峽回來後第三日,午時三刻剛過,曠、胡兩位校尉各自帶著自己軍中屯長以上官佐齊聚破虜將軍的中軍大營。營門的護衛報說將軍大人一早便帶著神機營的十幾名兵士和親兵出去了,至今未歸。不過臨走時有交待,要是眾人來了,自在中軍帳中等候。於是眾官佐擠在中軍帳中,因平日裏除了正經軍事外,大將軍為人甚為和氣,是以眾軍官們並無顧忌,在帳中一邊海闊天空地吹著大牛一邊等著,等了近一個時辰也未見到破虜將軍的影子。

久候不至,胡校尉大是疑惑,對曠校尉說道:“老曠,派些人出去找找吧,都近一個時辰了,將軍大人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嗯,我先到神機營問問。”曠校尉點點頭道,招呼了成鼎和祠福兩人走出中軍帳到了後營的神機營。正當值的小山一見老司虞來了,急忙過來行了禮。曠校尉點頭問道:“小山,將軍大人去了哪裏你知道嗎?”

“十幾人抱了一大堆毛竹騎著馬出去了。嗯,隻知道要出城,上哪兒可沒說。”小山邊答邊請三人進營。

“毛柱?什麼毛柱?”

“就是山中長的竹子,不過杜城沒有粗的,蔡頭兒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些細的,老大一捆呢。”小山邊說邊比劃,他也不知道將軍大人要竹子是幹啥。

“哦,既是出城了就不用找了。你營中我不進去了,還回軍帳中等候。”曠對小山點了點頭,轉身帶著兩人回大帳。祠福拉了一把成鼎輕聲道:“成哥,咱倆不如在外麵溜達溜達透透氣,中軍帳裏憋悶得慌。” 祠福是王剪屯中的副屯長,因王剪今日另有要務不在營中,便由他跟曠校尉來了。

成鼎也嫌帳中人多吵鬧,便點點頭。兩人對曠校尉隻說要解手,曠哼了一聲冷著臉自回了中軍大帳。祠福拉著成鼎便向神機營的右側走去,低聲說道:“那邊有個營中營,咱們去看看是幹啥的。”原來祠福眼尖,方才進神機營時一眼瞥見了孫旭東劈出做火藥的幾座帳篷。

兩人剛到圍住帳篷的木柵欄前,守在營門口神機營的衛士一聲斷喝:“兩人住了,此處乃本營禁地,未得將令不得靠近。”

兩人對望一眼而笑。神機營在鬥勇軍時不過五十人,大多是鄴城鬥士。成破虜軍後加到了百人之數,後加的都是新軍,這門前的護衛就是後加的,並不認識二人。祠福一挺胸前的兩花結,神氣十足地說道:“兄弟,你可看清了,老子可是你的上憲。”

“無大將軍令者,誰都不行!”那衛士沉聲喝道,“蒼”地一聲,順手還撥出了半截腰下的銅劍。

“喲喝,跟老子們玩這手兒,老子在破虜軍時可還沒你們呢。” 祠福大感臉上無光,一邊開口大喝一邊就要捋袖子上前。邊上成鼎一見,急忙拉住他道:“既是大將軍有令,咱們不去就是。回帳回帳。”

正在吵鬧間,從裏間帳篷裏閃出一人。祠福眼尖大叫一聲:“吳四兒,當了副監便支使手下人欺負老兄弟了嗎?”

“喲,什麼風把兩位屯長大人給吹來了?”叫吳四的人看清了他們叫了一聲便迎了出來。吳四自鄴城做鬥士起便一直在成鼎手下,後來才入了神機營,因軍功升了副營監。今日正當值,聽見護衛與人爭吵,出頭一看竟是成鼎和祠福兩人。

吳四對著兩人行了禮,見祠福眼望著那護衛兀自哆嗦不休,便回頭瞪著那護衛道:“這兩位右鋒營的屯長可是我破虜軍的元老,幾時輪到你吼聲喝叫的?”回過頭又給兩人陪不是。

成鼎笑道:“沒啥沒啥,這也怪不得那兄弟,大將軍有令自當奉行。四兒,我和祠福不過是想隨便看看,既是不讓看咱們回帳就是。”

“別呀!這兒有咱四兒在,還能不叫咱弟兄們看看?” 祠福一邊用言語擠兌著吳四,一邊斜著眼望著那護衛說道。

“這個。。。”吳四兒大感為難,抬眼望了一眼成鼎,心下隻望成鼎開口為自己解圍,無奈成鼎也是一臉熱切。隻得低著頭一陣沉吟後抬頭說道:“好,兄弟為兩位大人擔待了。”說罷轉身領著兩人進營,見那護衛一臉驚惶的苦相,咬咬牙道:“大將軍怪罪下來,自有老子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