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炮竹(2 / 3)

剛剛稍穩住的胡兵又亂起來,在愈往裏愈狹窄的山穀中進退維穀,孫旭東一箭便射倒了看著像是頭目的胡子,心中更是興奮,見不少胡兵轉身要逃,他大聲下令朱校尉指揮弓箭弩手們將箭陣向前推,追著胡子們的屁股射。麵對早已狠得牙癢的胡兵,朱校尉手下的兵士們今晚算是終報血仇。

最先逃回山穀的胡子們一時驚惶無計,顯然對那驚心的炸雷還是心有餘悸,不時抬頭望望山頂,又望望剩下的兩條出口。這裏的地形他們自然非常熟悉,但怕就怕剩下的出口等著他們的也是密集的羽箭。

兩邊山頂上神機營兵士們的炮竹已經差不多要扔完了,蔡輪手邊隻剩下三個最為碩大的了。從山頂上俯看胡兵們狼狽不堪,就知他們已吃了大虧。望著一波波退回的殘兵,心下惴惴不安的蔡輪犯了難,胡校尉若是真沒趕到那邊的山口,眼前的胡兵就極有可能逃脫。一時竟委決不下這三個大炮竹是不是要丟下去。

對麵山頂上毛懷他們扔下了炮竹,個頭不大氣勢大減。幾聲過後即悄無聲息,看來已用光。胡兵們卻仍是很驚恐,立即兵分兩路湧動著衝向另外兩個出口。蔡輪的心一下子揪到嗓子眼上,耳朵裏隻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兩眼餓狼般隻顧盯著衝向胡校尉那邊的胡兵。

終於有胡兵反身往後退,蔡輪如行將溺斃之人撈到了救命的稻草,長舒一口氣後,忙不迭地命令兵士們:“快,快,將那三個玩藝兒給老子扔下去。”

已經被折騰了近個把時辰的胡子們被三聲巨響徹底擊潰,漫天四散的小尖石所帶來的不光是肉體上的打擊,更為嚴重的是心理上的。胡兵們不再遲疑,亂哄哄擠成一團分別衝入了最近的出口。

山頂上神機營的兵士頓時隻聞三個出口傳來鑫軍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一浪高過一浪。直至半個時辰過後,聲音才慢慢小了下去。蔡輪站起身,隻覺渾身發軟,看了一眼都是滿臉黑煙的兵士們說道:“咱們下山去吧。”

“營監。。棚裏,齊平。。齊平炸死了。”三名先前在棚中向火的兵士低著頭,吞吐著稟報道。

一直處在高度緊張和亢奮中的蔡輪這才發現少了一人,心中一痛長歎一聲:“背上他,下去領死吧。”一陣冷風刮過,讓他打了一個寒噤,身上的衣衫不知幾時已被汗水濕透了。

為數不多的胡子被趕回了山窪中,躍馬揚劍的騎甲們早已衝入了胡兵中,他們瞪著血紅的雙眼,狠狠地將手中的銅劍刺入已基無鬥誌的胡兵身體,再伸手一把揪住胡子的亂發,揮劍割下首級任由屍身倒下。手中緊攥滴血的頭顱再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對這種殘酷的殺戮孫旭東不光已習已為常,甚至總能挑動他興奮的神經。從鬥士營開始到現在,被他親手斬下的頭顱他自己都已記不清有多少了。在這片滯留的時空裏,殺戮是唯一最終解決問題的手段,這些今天興高采烈割下敵人首級的兵士,說不定哪一天同樣會被興高采烈的敵人割下自己的頭顱。

鑫軍兵士現在斬獲的頭顱隻能領取些賞錢或是實物,還不足以讓他們發瘋。孫旭東心中暗想著,和鄴城的鬥士營一樣,一定要讓敵人首級成為兵士晉級的階梯,讓他們統統變成因殺戮而殺戮的殺人機器,才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國度最終勝出。

山窪中除了鑫軍自己的喊叫聲和馬蹄聲,已不聞胡兵的一絲聲息。到處都有幸免箭下,四處亂躥的胡軍戰馬,卻找不到一個會喘氣的胡兵,即使已經倒在地上死去了,頭顱還是被爭先恐後的鑫軍兵士割下,要麼提在手上,要麼掛在腰中。

孫旭東和朱校尉打馬趕到山窪中,三支渾身殺得像血葫蘆般的隊伍在山窪中會齊。四名將校相對哈哈大笑,朱長平大呼痛快,今晚一戰大獲成功。孫旭東問曠道:“司虞,交待王剪的人可捉到了?”曠點頭笑道:“這小子像抓了不少。”

“好,先押到一邊,呆會有用。”

胡校尉摸了一下後腦問道:“大將軍,先前炸雷一般的聲音,讓我軍中戰馬和兵士嚇得夠嗆。莫不也是大將軍弄出來的?”

爆炸這物事胡子沒見過,鑫軍也沒見過。剛才那些炮竹如果就在鑫軍頭上炸響,兵士們一樣會炸營。胡校尉見孫旭東點頭,驚歎道:“好家夥,那動靜可太大,怪不得胡子像火燒了屁股似的奔逃。不知大將軍是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