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端倪(2 / 3)

孫旭東不禁想起自己在前村放羊時那四隻訓練有素的牧羊犬,看來智慧總是在勞動人民當中這句話確實是致理名言。微微一笑道:“回太子爺,很多鴿子、狗一類的性畜隻要訓練得好了,都可做些送信、尋物之事的。” 孫旭東說著眼睛的餘光一掃和餘,隻見和餘眼中竟閃過一絲慌亂的神情。

按照伯齊的布置,第三日一早晨時剛過,杜城南門大開,第一批六百名修路的奴工肩挑背馱著修路所需的物事出了城門。帶兵護送的是副將黃震手下一名都尉,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頭,奴工周圍則是兩卒雙手持戈,背帶長弓的步甲,警覺地四下張望。

官道上走了三、四裏地後,已脫出了杜城城樓上兵士的視線,那都尉不時催促著眾人快行。就是這一段最為危險,再往前走上幾裏地,就會有馬陵山的駐軍前來接應。

奴工們有些背著幾十斤的家夥什,自然走不快,都尉急了眼大聲喝道:“作死嗎?你們當這是幹活磨羊工怎的?再不快些走,真有胡子來了,割了你們的腦袋去。”騎在馬上兩眼隻找那拖不起腳的奴工,打馬上去不由分說摟手就是一馬鞭。

官道轉過一個急彎後進了一段窪地,近千人的隊伍立即走進了地平線以下。這段路並不長,也就裏半路的光景。都尉更加警覺,不時四處張望,喝斥奴工的聲音都被自己卡小了些,好像生怕驚動假想中的胡子。

隊伍平平安安過了窪地,前麵隻需幾十步就是上坡,都尉暗鬆了一口氣。打馬上前直上坡頂,剛剛露出頭頂,耳中就聞破空之聲,幸虧他逃命的經驗極是老到,急速伏身低頭,隻覺頸下被係著都尉平帽的繩索勒得生疼,崩地一聲繩索斷裂,頭頂上的平帽已被一支羽箭穿透,跟著羽箭跌落在地。

“胡子!”都尉狂叫一聲,撥轉馬頭又衝進窪地。身後的奴工頓時大亂,扔了手中的家夥什,轉過身即向原路奔逃。都尉卻指揮兵士們列成箭陣開弓搭箭,對著坡頂。

兵士們等了半天,拉開弓弦的手都酸了,坡頂上卻寂靜如常,並不見胡子的影子。都尉披頭散發,驚疑不已,如果不是自己那頂還躺在地上的平帽,簡直不相信剛才自己差點命已丟掉了。

“你慢些爬上去看看。”實在是耐不住了,都尉一指前排的一名兵士道。兵士倒也勇猛,放下手中的弓箭,緊跑幾步後趴下,手腳並用漸近坡頂後停了下來,慢慢伸出頭去。

“日”果然一聲淒曆的破空聲後,兵士慘叫一聲倒滾下來,一支近兩尺長的羽箭穿過他的頭頂,鮮血從箭洞中湧出,尚未來得及流淌隨即沒入幹涸的荒原。

兵士們大驚失色,顧不得手酸拉開了弓弦。都尉更是驚慌失措,照經驗箭法如此精準必是胡子的射雕手,問題不僅於此,若不是早已拉弓等候,不可能在兵士冒頭的瞬間就將其射殺。拉弓用的是氣力,即是力大如牛的人也不能拉開弓幹等著,既是如此,那上麵得伏有多少胡子的射雕手在輪流張弓啊。

奴工們乘著原路在往回拚命在奔逃,遇上胡子九成是要獻上自己的腦袋的。不幸的是還未出窪地,前麵已站著幾排手持彎刀的胡子,奴工們霎時隻覺未日已到,但逃生的欲望卻讓他們四處散開,無奈早已埋伏好的胡子三麵兜上,前路盡斷已逃無可逃。絕望的奴工有些忍不住驚嚇,放聲大哭,更有的癱倒在地,隻等胡子來割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