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名鑫軍兵士還沒來得及反抗,頃刻之間就被胡子包了餃子,太子手下的鑫軍戰力未免太過稀鬆。孫旭東和太子引著三千人馬回到杜城後,伯齊讓黃震帶著人自行回營,自己卻跟著孫旭東一起到了破虜軍的中營。兩人進了中軍賬後,孫旭東對陰沉著臉的太子說道:“太子殿下,陳都尉臨敵退縮以致全軍覆沒該當軍法從事的,否則今後領軍之將都跟著學樣,這仗可就沒法打了。”這種置弟兄性命而不顧的窩囊廢如果是在破虜軍,早被砍了。
伯齊搖搖頭苦笑了一聲,歎口氣說道:“本太子何嚐不想?君武大概不知,這陳都尉乃是太仆陳規的親侄兒。哎,不看僧麵看佛麵吧,像他這樣的元老貴族能讓自己的侄兒到疆場上為國效力,我大鑫還真不多。”
看來這裙帶關係幾千年前便有了,且可淩駕於軍法之上。孫旭東在另一個世界裏便領教過這關係網危害之巨,當下心中對伯齊之語大不以為然,高聲說道:“如此貪生怕死之輩,還談什麼為國效力?太子殿下如此處置,實為姑息養奸之舉。”
孫旭東話說得雖然有理,言語間卻不太客氣,伯齊心中掠過一絲不快,看了一眼滿臉倔強的孫旭東嗬嗬笑道:“有些事不是本太子怎麼想便能怎麼辦的。嗯,這事以後再說吧。”眼見孫旭東還要說話,忙對他搖搖手:“今天不說這個了,你方才好像有不便明言之話,是什麼?”
孫旭東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伯齊後說道:“標下方才在胡子歇馬之處細細看過了,四處都有燒過的火堆灰燼,所遺馬糞也近全幹,胡子不但騎馬還帶著軺車,背陰些的地方留下了很多車轍印跡。太子爺,胡子昨晚就趕到了那片窪地,專候著修馳道的奴工。”
“哦?”伯齊兩眼大睜吸了一口冷氣後驚聲說道:“如此說來,胡子是有備而來,難道又是我們走露了消息?”孫旭東眼望太子篤定點點頭道:“正是,消息早走露了。胡子軺車本就不多,還都是些窄軌單轅的小軺車,備齊能拉六百奴工的軺車就得需要些時日。”
“又是那該死的奸細?”伯齊想起破虜軍來前,自己處處被動挨打大為光火,不由惡聲罵道。稍沉吟後問道:“那咱們上次夜襲胡兵千人隊為何又得了手?照理如此重要的軍情,奸細一定要報與胡子啊。”
“正是,標下就是對這節有些捉摸不透。”那晚夜襲胡子千人隊,臨戰之前孫旭東就非常擔心軍情泄露以致功虧一簣,甚至反被胡兵算計。但結果卻出人意料地順利,說明消息確實沒有一絲走露。今日修道奴工遭襲的情形,卻又可斷定是消息走露所致。按孫旭東所學,現代間諜為避免暴露,幹脆對於有些價值不太高卻有風險的情報會主動舍棄,可那是多少年間諜們用性命總結出來的,難道這二千年前的奸細就有此等修為?就算是頗為狡猾的奸細,兩次相比較,破虜軍殲滅胡子千人隊比起幾百名奴工自然重要得多,奸細斷斷沒有不報的道理。
伯齊眯縫著兩眼望著將台上的虎符,沉吟著自語道:“莫非是上次奸細沒能撈到消息?不知情?”
沉思中的孫旭東點點頭,摸了摸鼻尖後說道:“有些可能。不過標下總覺奸細。。。太子殿下,俗話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標下總覺那奸細就在殿下身邊,是以標下有幾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伯齊其實早就懷疑奸細就在自己身邊,以前就在暗中清查過卻一直沒有結果。此時一聽孫旭東說有不該問的話,不由得略顯局促,畢竟堂堂鑫國太子身邊就有奸細不是什麼光彩之事。雖然有些不情願,還是點了點頭。
“太子爺每次在軍帳議事時,身邊都有侍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