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自己人。”君麟趕緊安慰。“上午我給侍衛放出了求救信號,他們這會才找過來。也是夠磨蹭了。”
君麟臉上的不耐煩,流露出一點富二代的囂張。玉琮撇撇嘴想,身為一座城池的父母官,還是低調收斂點好。
沒想到,君麟的侍衛也是器宇不凡,文泱要是在就好了,一雙眼不夠她用的。
看到君麟,他衝過來單膝下跪拱手道:“王爺,您受傷了!屬下護主不力,來遲了!”
天哪,玉琮又錯亂了。不是市長,是王爺!難怪這身破衣爛衫都難擋他氣度雍華。
“好,快走吧。”
“雲慕姑娘怎麼也在這裏?”侍衛看了玉琮一眼。
玉琮心想,這裏人人認識自己?
“她投湖被我救了,這裏受了點傷。”說著,君麟指了指頭部。
“本想緩一緩就走,誰知道遇上月奴國的寒寂,他們可能是來刺探軍情的。走吧,路上與你詳說。”君麟被他扶到轎輦旁,抬腿剛要上轎,又停下了。
“怎麼就一台轎子?”君麟問。
“不知道有倆人啊。”侍衛一臉無辜。
“牽馬。”君麟命令口吻。
“遵命。”侍衛牽來一匹馬,將韁繩遞到玉琮手裏。玉琮很慶幸曾經在水市郊區馬場騎過幾次。
“誰讓你給她的!”君麟走過來,將韁繩奪過去,有些吃力地翻身上馬。
“王爺,我會騎!”想到他受了重傷,玉琮趕緊說。
“王爺,您這可不是小傷。”侍衛又單膝下跪。
“這轎子裝得下兩人嗎?”君麟問。
“裝不下。”
“她腳受傷了,扶她上去。”
“王爺,蓬逸懇請與您同乘一匹!這裏到別苑還有一段距離,蓬逸怕您身體吃不消。”侍衛忠心耿耿。
“本王是不是還得躺倒在你懷裏?”君麟開了個玩笑,不過腦補一下畫麵,逗得玉琮撲哧笑出聲來。
玉琮被扶上了轎子,揭開轎簾,見君麟騎於駿馬之上,修長的雙手挽著韁繩,身姿依然挺拔不羈,佩劍在身側平添幾分英氣。麵色凝重,唇色慘白,幾縷長發隨風拂麵。落日餘暉斜穿枝葉,為他周身添了一層金暈。
看得入了神,他也望向自己。
眼眸中似有萬語千言,卻又寂陌無聲。
“駕!”君麟一聲大喝,策馬馳奔而去。這背影,有多少落魄,失意,有多少不舍,訣別,卻仍是冷傲沉靜,漸行漸遠,看著直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