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辜地翻了翻手,低頭一看。
這可不得了了!整隻手沾滿灰塵。可能是在跌倒時,手不自覺地撐了撐地。
他嘿嘿幹笑幾聲,手快速在自己的衣袍上抹了幾把,淺色的布料上出現幾個手掌印,清晰可見。
待幹淨了,他才敢伸手接。
“屬下必定辦得妥妥當當。”
“嗯,下去吧。”宮淩漠重重放下匣子,心情有點凝重,猶豫片刻,又說,“必須交到她手上,仔細觀察她的反應,再回來稟報。”
殿內,火盆裏的黑炭燒得火紅,期間還發出嗞嗞的聲音。
冰夏緩緩替鳳茜瑤脫下披風,輕輕一抖,成片的積雪被抖落。
“找人清理去。”鳳茜瑤吩咐道。
她的手習慣性放在腰帶上摸摸她佩戴的飾物,卻意外發現她的錢袋子不見了。
換作以前,以她的身份,她是不會係錢袋在腰間,更何況不需要她帶錢。今次是因為她出門要帶代表她身份的令牌。
牌子金燦燦的,怕招人耳目,她就隨便找了個灰灰的舊錢袋裝著,誰知,居然不見了!
她再次確認,但還是沒有!
“冰夏,你看到本太女的令牌了嗎?”
冰夏放好披風,急步走回鳳茜瑤身側,“回太女的話,屬下並沒有看到。”
那令牌是……怎麼不見了的。
鳳茜瑤眼珠子亂轉,埋頭苦想,叉著腰來回踱步。
忽然,她猛地抬起頭,明白什麼似的,嘴角扯出殘忍的笑容。
除了那人,沒有人近過她身。
莫非……難怪他當時一臉驚慌,不是為了別的,正是因為害怕她發現他見不得光的行為。
有趣!實在有趣至極!
區區一名柔弱男子就無聲無息從她身上偷走她的東西。
她朗聲道:“冰夏。”
“屬下在。”
“幫本太女調查一下今天早上的那名男子。”哼,敢偷她的東西,就該有受罰的覺悟!
冰夏一下子理解出她的意思,“是他……”
“嗯?還不快去。”鳳茜瑤眼神射出冰箭子。
見她這麼急躁,冰夏不敢說自己已經先她一步遣人去查探,怕被責罵,怪罪自己自作聰明。
冰夏臉上沒露出任何情緒,恭恭敬敬領命而去。
茵綠興奮地蹦蹦跳跳,“哎!哥!”
一聽到這聲音就猜到是誰了。
湛藍掩麵,實在不想見他,他老弟老來打擾他,擺明不想讓他快速痊愈嘛。
他用內力吸了塊木塞板子,扣到門把上後,安心休養。
“哥!”
茵綠一如既往地撞開門,可裏麵被湛藍反鎖了,打不開門,反而茵綠被彈退好幾步。
他表情有點迷茫,困惑,詫異,他伸手推了推門,沒反應。
他哥不會是把門鎖上了吧?
他不確定喚了幾聲,裏麵沒有傳出任何動靜。
天才黑,哥這麼快就睡了嗎?怎麼不應他呢?他還有好消息與哥分享呢?
他撓了撓頭,抬步走離,時不時還不舍地回頭望幾眼。
所謂的一步三回頭說的就是他吧。
一聽到腳步聲遠離了,湛藍急急喘息。
剛才他謹慎調息,唯恐他弟察覺出不對勁。
可他又緊張,搞得氣都喘不上來。
他敢打包票,如果他弟弟遲遲不肯離開,他怕是要窒息身亡。
就算茵綠走得像蝸牛般那樣慢,可路程就是那麼遠,總有走完的時候。
茵綠站在門前,認真捋捋頭發,拍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塵。
在走出主子的密室後,他就已經換上了一件新袍子,自己要美噠噠的哈。
最後,茵綠獨自拋了個媚眼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