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哭了?”
“沙子入眼了。”蘇皖胡亂擦去淚水。
鳳蘭箐識破他的謊言,又想起之前自己也是這樣子的,頓時感到好笑,“白軒,待明天宮人收拾收拾這裏,你再回來住,鳳棲宮還有偏殿,你暫且歇下。”
蘇皖朝她笑了笑,“好,我扶你回去吧。”
抬鳳茜瑤的那些侍衛,見她大勢已去,便毫無顧忌在她麵前閑談。
“哎,你說說,我們當的是什麼差事,大黑天的,抬著個死人,著實晦氣。”
“可不是嘛,還太女,皇上看她那個死人樣,都沒有心疼,一聲令下,不管死活,做太女做得她那樣憋屈得很,做女兒做成她那樣,真是死了算了。”
“我瞧皇上挺喜歡新來的貴君,就她這眼色,忒不配做人了,竟想碰皇上的男人,哼!”
“哎,不說了,趕緊將她扔進太女府好了,這天氣太冷了,早些彙報,早點休息。”
“正是這理。”
侍衛丟垃圾般厭惡隨便扔在門口,就走了,任雨水衝刷著她,鮮血混合雨水,流遍地上,可謂是血流成河。
一個鬼魅的身影出現在鳳茜瑤身旁,她沒任何意識,像似死了一般。
那人碎了一口,狠命踹了幾腳,隨後抬她進府。
冰夏照例夜巡,忽的眼前出現兩道身影,剛要拔劍相向,卻發現其中一人是鳳茜瑤。
“太女……”冰夏一碰她肩膀,發現少了一塊,空蕩蕩的,黏糊糊,不禁一驚,“這……”
“太女受了很重的傷,需要醫治。”
冰夏接過鳳茜瑤,吩咐,“你去找城裏的大夫,我先扶她進去。”
“是。”
陸陸續續找了好幾個大夫,鳳茜瑤仍未見起色,但是四天後卻奇跡醒來。
冰夏推門而入,疾步走來,“太女怎麼下床了?”
想起過往種種,鳳茜瑤渾身散發死氣,眼瞳發紅嗜血,“召集所有兵力,等本太女號令一出,即刻攻入皇宮。”
“這……”冰夏有些猶豫,之前太女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如此,如今是否出於衝動。
鳳茜瑤淩冽眼神射向她,“怎麼?有異議?”
“屬下不敢,隻是擔心太女的安危。”冰夏畢恭畢敬。
鳳茜瑤扯出陰冷的笑容,“叫你做,本太女自然是有十成的把握。”
那個老不死,一直以來,她自認為沒有對你不住的地方,她是你親生女兒,可你卻為一個不相幹的妓子如此對她,那麼,就別怪她心狠手辣,她一定要拉你下龍椅!
雪櫻國。
老太醫認認真真檢查若清顏的傷口,時不時點點頭,胸有成竹,卻又不出聲。
若清顏耐心被磨光了,有些急了,“好不好你倒是給句話我啊。”
老太醫雲淡風輕緩緩施禮,“皇上傷勢已大好,但還需注意龍體。”
“嗯。”她不耐煩,“雲熙那邊怎樣了?”
老太醫這回凝重了,遲遲不回話,這讓她心一沉,臉都黑了。
“雲貴君臉上的傷有些日子,頗為嚴重……”老太醫左右觀望,不敢對上眼前噴火的雙眼,“恕老臣直言,單憑藥草是不可以讓雲貴君的臉恢複如初,如果定要強行為之,那必須利用匕首生生割去皮肉,再讓它重新長出來,方算治愈。”
“但是,這割肉之痛換做是年輕強壯的女子都無法忍受的,何況是千金之軀的雲貴君,再者,這割肉治療方法是古籍記載,老臣看病多年,未曾動用這血腥法子,對此,老臣深感惘然,愧對皇上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