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離拉住他,不容他掙紮甩開,死活不肯鬆開,“等等,你走了,我怎麼辦,我不準你走。”
“我就是出去片刻,很快就會回來,你用得著全身炸毛嗎?”
淺離不退讓,鬼知道這是否是他的詭計,“我信不過你,總之,你走就得帶上我,你留,就得安頓好我。”
“帶上你礙手礙腳,我都說了等一下我就會回來,你還黏著我做什麼,”免風念師心切,心急如焚,氣惱之下失手推了淺離一把。
淺離一個踉蹌,及時扶住門框,驚魂未定地瞪大銅鈴般的眼睛,“你竟敢推我。”
意識到自己做的事,他百辭莫辯,手足無措,“我不是故意的。”
淺離安撫摸了摸肚子,那裏已有成形的胎兒,瞪了一眼免風,怪聲怪氣,“不是故意?我看你就是特意,有心以及蓄謀已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喜歡若兒,你巴不得我這頭一胎早點死去。”
“夠了!”淺離越說越離譜,免風忍不住大聲一吼,嚇了他一跳,“你也別以為人人都像你這般惡毒醜陋。”
淺離來氣了,“我惡毒醜陋,你才惡毒醜陋!我在這裏都不知道是誰害的,要不是你,我才不會和若兒分開,我會和若兒開開心心生活在皇宮,才不會是今天這個地步,讓若兒的孩子流落在外受苦,都是因為你!”
見他翻舊賬,免風有幾分愧疚,服了軟,“好了,是我的錯,這有張椅子,你且坐著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這次淺離沒有拒絕,乖乖坐下,因為方才動了火氣,身體有些吃不消,他可不想為了小事而傷了腹中胎兒。
“呐,這裏有包藥粉,遇到危險的時候就用它,千萬不要誤食了,若死了,那就不關我的事。”不管他肯不肯,直接把包有毒藥的黃紙塞到他手裏。
“知道了,要你說。”淺離白眼朝天,當他沒腦子。
他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急急說出口,“哎,我若是碰了,我也會死啊。”
這次輪到免風翻白眼,聰明如他,難道他沒有想到,“你不會的,隻要不是吃下去就行。”
“為什麼?”反射性。
“你猜?”沒等答複,免風就下山了。
“裝蒜,八成是在我身上下藥,要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死定。”
靜坐了半響,淺離開始昏昏欲睡,想到這裏偏僻無人,便掩上門,用不知是誰的披風,反正不是他的,鋪上積塵的床上,就睡了過去。
山下的小鎮還是這麼車水馬龍,卻不再見到他師父的身影。
“哎。”隨便扯過一個人,“我想問一下,經常在街口擺攤為人看病的老人家為什麼不在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那人細想了下,“老人家?哦,是不是那個老翁?”
免風眉開眼笑,直點頭,“是,就是他,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那人麵有懼色,擺擺手不敢多言。
免風一頭霧水,“你別走啊,你是知道的,為什麼不說?”
那人匆匆走離,眨眼間人影都不見了。
“不要這麼大聲,小夥子。”
誰說話?
他到處張望,沒見有個人與他對視。
“這裏。”角落裏的一個乞丐,她不說話,他真不知道有她的存在。
免風猶豫不決,畢竟他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你……”
乞丐對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跟過來。
免風握緊手裏的藥粉,若有不對勁的地方,手一揮,馬上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