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茜瑤看似精神恍惚,粗糙的大手沿著棺材慢慢摩挲,眼裏卻閃爍著詭譎的光芒,語言充滿蓋不住的暴虐嗜血,“兒臣說過,若有一天那賤人死了,那都是因為你,如今你死了,就沒人能阻擋兒臣!你就安息吧。”
陰冷的語氣讓躲在暗處的纖弱身影不由得一震。
他是蘇皖,在鳳蘭箐死前的幾天裏,他一直陪在她身邊。
不知道她是不是病糊塗了,居然一直在他麵前念叨鳳茜瑤的好,還企圖讓鳳茜瑤去攻打雪櫻國。
說什麼上一世的恩怨情仇,上一世的結。
怪不得白軒他不願意和她在一起,原來她內心深處有這麼大的野心,嗜血的殺伐,居然想稱霸天下,恐是白軒早已看穿她的心思,才棄她不顧。
鳳蘭箐要偏袒鳳茜瑤,他自然是不肯的,縱然鳳蘭箐幫過他,但是,鳳茜瑤毀了他一切,他不允許她好過。
當然,他沒敢下毒害她,她的死是必然的。
鳳蘭箐手腳不利索,有什麼話都是他來傳遞的。
她要見鳳茜瑤,他假意應承,轉過頭就陽奉陰違,激化她們的矛盾,和鳳茜瑤說,要是她還想取若清顏的性命,那鳳蘭箐是不會見她的,讓她死了這條心。
對鳳蘭箐也是這個理,告訴她,說鳳茜瑤不肯見她,要她趁早死了,免得礙眼。
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是他別無選擇,這是她們欠他的。
鳳蘭箐的變化讓他不得不懷疑,當初她放他離開,是不是根本就想促成他和鳳茜瑤,滿足鳳茜瑤那變態的瘋狂,要不然,他哪會一出去就被抓住了。
畢竟鳳蘭箐一早就知道,他不是白軒。
外頭一頓腳步聲響起,打斷他的思路。
“皇上,追殺失敗了。”冰夏麵有愧疚,單膝跪地,雙手握拳高舉。
鳳茜瑤胸腔滔滔怒火,凡事都有成敗得失,她有預料此行會失敗,隻是沒想到來得那麼快,他們當真就如此幸運,“為何?”
“雪櫻女皇親自來了,把……把我們一網打盡,損失慘重,請皇上恕罪。”冰夏重重磕了下頭,不敢抬起。
“這群廢物!就知道她們無用!”她橫眉怒目,氣紅了臉,脖子的青筋都凸顯出來。
淨是拖後腿,若靠這些廢物打天下,那還得了。
字字清晰,像用鐵錘不斷敲打冰夏,砰砰作響,使她更是不敢抬頭。
既然那條計策行不通,那就換一條。
鳳茜瑤像似沒看到冰夏跪在地上,徑直繞過她,粗魯躺在一張長椅上,“冰夏,算起來,這片大陸也好久沒發生大的戰役。”
冰夏不明所以,如實回答,“已十年有餘。”
“嗯,十多年了,不知道她還是不是如傳言般這麼強大。”聲音不大不小,似問冰夏,又似喃喃自語。
冰夏摸不準她真實意圖,啞口無言,“這……”
她從懷裏掏出半塊虎符扔給冰夏,“下令四十萬將士整裝出發,即刻進攻雪櫻國。”
這決定未免太倉促了些……隻是看樣子,皇上心意已決,她深知皇上老早想置雪櫻女皇於死地,加之皇上的命令,她一個小小下屬莫敢不從,冰夏隻好領命而去。
不過,她同意而已,不代表別人也同意。
鳳茜瑤一腳踹開大門,“蘇皖。”
他早就猜到她會來這裏,所以等她前腳一走,他後腳就急匆匆兜了小路回來,因此快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