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知道鳳茜瑤一定會帶上他的,直言不諱,冷聲拒絕隻會讓她起疑。
他現在最緊迫的事就是如同章魚噴墨,迷惑敵人,表現自己喜歡和鳳茜瑤在一起,滿足她自大自負的心理,從而讓她卸下防備,那麼逃走指日可待。
鳳茜瑤不是沒眼色的人,看了看他,再望望低著頭的冰夏後,頓時了然,“朕寵你,是朕的事,哪個有膽子說三道四,冰夏,你快去收拾行裝,一刻也不能耽擱,即刻出發。”
“什麼!你再說一遍。”藍牟震驚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嘴角忍不住上揚,想笑又不確定的樣子實在逗趣,她緊盯跪在地上的士兵。
士兵忙阿諛奉承幾句,“皇上靈敏的龍耳確實沒有聽錯,全因皇上福澤洪厚,就在幾天前,雪櫻女皇帶著千軍萬馬,一奪數城,震驚內外,可把敵軍嚇破了膽子,正匆忙逃竄呢。”
“哈哈!好!如此甚好,如此一來,便可收複以往的失地。”藍牟一時間心花怒放,拍手叫好,笑聲響徹雲霄,忽略了士兵複雜的眼神。
朝野上下也是一聲嘩然,直拍馬屁,拍得啪啪響,說藍牟聰明絕頂,說得那叫一個天上有,地上無。
士兵哆哆嗦嗦打斷藍牟的魔音,“皇上,有一事,小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藍牟冷靜了下來,士兵那吞了蒼蠅的臭臉,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微微皺眉。
“贏是贏了,隻是……隻是城門上插的是雪櫻國的旗幟,並非我國的紫雲旗。”士兵慌忙低下頭,生怕被罵。
這話狠狠砸在藍牟心髒上,血肉模糊,靈魂不知飛往何處,雖然心底憤怒,猶如萬把火在燃燒,但是她又有什麼能力手段去說些什麼。
她早就預料到,不是嗎?
平靜了這麼多年,是時候要歸一了。
她當了這麼久的皇帝,坐了這麼久龍椅,是時候要退位讓賢。起碼若清顏來了,她還是算計了若清顏一把,如今外麵風風雨雨,怕是將若清顏來此的原因傳了個遍。
她隻希望幻兒能幸福。
藍牟看得開,不代表其他人都是這麼想。
眾官員一聽若清顏的劣跡,那畢竟是自己的國家,怎麼能拱手讓人,紛紛破口大罵,發泄自己的不滿。
“這若清顏太張狂了,簡直目中無人!那是我國領土,這無恥之徒居然據為己有!”
“說得是啊,也虧她貴為女皇,萬萬子民看著呢,她也敢作出這等偷竊之事!”
“分明欺我國無人!”
“行為極其惡劣,與山中猛虎無異!”
……
眾位上了年紀的人粗著脖子,紅著臉,像關公,在大殿上毫無顧忌,噴灑堪比毛毛細雨的口水,連藍牟的勸阻聲都聽不到。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一個黑影暢通無阻飛了進來,被無情摔在地上,如雷貫耳的吵鬧聲才驟然停歇,不約而同看向聲源處。
平滑幹淨得反光的大理石上躺著一個人,盡管她滿口鮮血,臉上,地上都被鮮血染紅,模樣叫人認不出是誰,傷勢過重而致口不能言語,可是她無力卻因驚恐顫抖的手一直指著大殿門口。
白衣翻飛,一張妖媚的臉陡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是……若清顏!
以前或許認不出她,因為她一向行蹤詭秘,讓人摸不出她的去處,嫌少人得知她長什麼樣,外麵傳言她三頭六臂,張牙舞爪,甚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