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戰情緩了口氣,拉過我胖嘟嘟的小手,再次溫聲細語,“顏兒,月夜這孩子很能幹,而且他喜歡你,足以做你的皇侍,他身後沒有任何勢力,你娶了他,不用擔心朝政的問題,你還小,不過母皇知道你會明白的,孰輕孰重,你心裏清楚。”
我眼光淩冽射向她,“月夜是母皇外頭的兒子嗎?你是不是背叛了父後!要不然你怎會對他這麼好,寧肯委屈我,也要將他嫁與我!”
一聽我質疑她,若戰情當即怒火中燒,揚起手就打了我。
事後她很後悔的樣子,打我的手微微顫抖。
可那又如何,若真的心疼我的話,她根本就下不了這個手,既然打了,那又介懷什麼。
我捂住臉,晶瑩的淚水一顆顆完整地滴落下來。
月夜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擋在我前麵,“求宮主不要打顏兒,都是我的錯……宮主不該打顏兒的,顏兒是宮主的女兒,如果宮主要打人,那就請宮主打我吧。”
我毫不猶豫推開月夜,口無遮攔宣泄出來,“不用你管我!我不需要!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有什麼資格替我說話。”
“顏兒……”月夜受傷地站在一旁。
我直直撞開他,奪門而出。
這裏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
我沒有真真正正地受寵,我和月夜也不是單純的上下屬的關係,我亦沒有與百裏相識相知。
我憤懣撿了顆鵝卵石扔到水裏,蕩起一圈圈波紋。
若戰情悄無聲息站在我旁邊,“顏兒……”
她其實是一個很會隱藏自己的一個人,除了剛才發怒之外,也沒見過她有過其他的情緒。
她沒有像一個媽媽關懷我,令我很孤單。
我猜測,或許,如果我不是她女兒,如果沒有父後,她應該不會看我一眼。
側身快速擦去淚跡,語氣略微冷淡,“母皇。”
她沒有提剛才的事情,仿佛真的沒發生過一樣,遞給我一本薄薄的書,紙張泛黃,顯然是很多年了,還有兩根笛子,我想,這應該就是傳遞信號的碧玉笛子。
我伸手接過,沒說話,隨意翻了幾翻。
大概是我的敷衍讓她按捺不住,“書上說的是意念術,你學會了,你就可以見百裏塵遠。”
我仍舊淡淡點了下頭。
她的話已經不可信了,不過,我內心深處還是蠻開心的,因為意念術我不是會嗎?
難不倒我。
可惜,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高估了我自己。
一天後,我興致勃勃。
兩天後,意興闌珊。
三天後,死魚一般。
四天後,我完全失去了耐心。
這兩年我對內力是很在乎的,因為我忘不掉在雪山上,我被鳳茜瑤打得落花流水的樣子,加之,若戰情對我的培訓差不到哪兒去。
雖然我知道自己現在的內力說不上一甲子功力,但是也不至於一絲一縷都沒有吧。
無論我怎樣念口訣,腦海裏不斷想著不遠處的東西,它們還是不到我手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主子。”我的眼睛直直看著漣琪走了過來。
她不是暗宮裏的人嗎?沒想到我這麼小的時候,她已經被若戰情喚來照顧我。
可能是怕我和月夜鬧翻,我是這樣子想的。
後來聽漣琪說,左右使是隨著宮主的變換而變換的,避免左右使對前任宮主死心塌地,而無視現任宮主。
她如今照顧我,已經是定下她為下一任的右使,然而現任右使還在,所以暗宮沒她什麼事,故此暫時調她來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