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我的疏遠,她蹙眉,樣子極其挫敗,“母皇當然不會這麼做,母皇……”
“那自然是好的。”我出聲打斷,後麵的話無非就是‘母皇愛你’‘母皇不是那種人’什麼的,我不想聽,我背過身,“如果沒什麼事情,兒臣先告退了。”
腦袋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心裏沉重得無法呼吸,我腳步一頓,“母皇,問你一個問題。”
她可能認為我在服軟,不由淡淡一笑,動容上前幾步,“你問吧,母皇知道的肯定會告訴你。”
“母皇從一開始,娶父後的時候,你是單純喜歡他,還是隻為生下完成你雄圖大略的傀儡女兒?”
意念術,擁有強大的內力便能將它發揮到極致,所向披靡,窺視的人不在少數,卻因血緣的問題望而卻步。
可若戰情是個有野心的人,在白軒生我之前,她應該早就知道他會生命垂危,我必定會失去父親,那麼……後麵我不敢想下去,她真實的想法讓我猜不透。
假如她真的是貪圖意念術,那麼,她的心思縝密令我心驚。
若戰情一怔,嘴角動了動,話還未說出口,我已點頭打斷她。
無論她給我的答案是什麼,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不聽也罷。
一隻腳已經跨出房門,“兒臣告退。”
小鎮上招搖撞騙的大夫太多了,防止百裏的傷口會惡化,在小鎮上呆了幾天,我們就啟程返回皇城。
沿途我沒有借助暗宮的勢力,每到一個小鎮,我都會安頓好百裏再去尋找大夫。
我拎著草藥走出藥鋪,不遠處傳來喧嘩,一圈圈人群相互擁擠在圍觀什麼。
腳不自覺走近,隻見高台上放著兩三個鐵籠子,裏麵裝的全是赤身男子,皮膚白得如同僵屍般嚇人,瘦骨嶙峋,骨瘦如柴,隻有一條破布堪堪遮住下身,麵露憔悴,眼睛無神中透露絕望。
一個孔武有力的壯女似不滿他們半死不活的樣子,拿起泛寒光的帶刺鞭子狠狠鞭打籠裏的男子。
白嫩的皮膚馬上劃出血痕,籠裏的男子叫喊撕心裂肺,四處亂竄後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不過這沒有得到圍觀者的憐憫,反而激起她們的欲望。
她們大聲叫吼,欲往台上跑去。
要不是那些壯女阻止,死命甩著鞭子,怕是高台上已經擠滿了人,出現不堪入目的場麵。
瞧著圍觀者色淫的眼神,我意識到這是一場泯滅人性的奴隸販賣。
“顏兒。”月夜微微氣喘,應該找我找了很久。
他撞開站在我身旁膀大腰圓的女人。
見有人挑釁她,那女人很不滿,氣勢洶洶大跨一步,剛要伸手指著鼻子罵人,月夜快如閃電抽出佩劍。
劍光一閃,劍尖已到女人的脖子前方。
目測不到三毫米。
手輕輕一抖,她就會沒命。
女人驚恐看著劍尖,眼睛都變成鬥雞眼,腿腳軟成麵條似的,“大大大大俠……”
“滾!”月夜一收回劍,女人拔腿就跑,哪還敢**。
“月夜奉命保護皇太女,請皇太女遠離此地。”他朝我恭敬拱手,輕聲的語言瞬間就被吵鬧聲掩蓋住,眼裏的懇求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