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月夜出聲想阻止我。
我這時除了那問題的答案什麼都聽不進去,怒火已經將我的理智燃燒得一幹二淨。
我想冷靜,我想不管淺離的事情,可是我忍受不了,我不得不承認,我在意!
盡管我討厭且無比厭惡藍逸楠與我做那檔事,盡管他強迫了我,但這不代表我就會變態地讚成他亦遭受這份罪,讓他嚐受痛苦的滋味,我和他不是同一類人。
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
我這般在意,也隻是為了安撫良心。
嗯……
我伸手挑開月夜擋在我前麵的手,對販賣者冷聲,“說!”
販賣者害怕得動都不敢動,挺屍般躺在地上,但是聲音沒有這麼僵硬,一直口吃,字眼歡快得不得了,“小人……小人不敢,碰了就不值錢了,小人真沒有……小人說他床……”
她本想說‘床上功夫’,被我冷漠一瞥後立刻改口,“小人講他服侍人有一套,都是為了賣個好價錢,如若貴主介意,小人就不說。”
說完,還‘嗬嗬’陪笑兩聲,露出黃黃的蛀牙,惡心至極。
劍往她近了些,稍微劃出絲絲血痕,“你怎麼證明?”
她驚恐怪叫一聲,語速變得超快,生怕說慢了,就會沒命,“貴主可以用朱砂點在他右臂上,檢驗他清白,小人發誓,那朱砂肯定不會被擦去,小人說的話句句屬實。”
我掂量她話裏的真假,半天不說話。
“貴主大可一試,要不小人現在找人幫他點上?”她狗腿似的欲討好我,眼光不停瞄向我。
“不必了,雪櫻國有多大,你背後的勢力又有多大,若被我發現你撒謊,殺了你便是。”我收回劍,販賣者當即眉開眼笑,正要說些討好的話。
不料,我卻說出威脅的話,她頓時全身一僵,忙搖頭擺手,連聲說‘不會,不敢’。
我沒耐心和她浪費時間,“少廢話!放人!”
“是,是,小人這就放。”她低眉順眼走到鐵籠子旁,兩三下解了鎖,見在我這裏碰了一鼻子灰,心中略有不滿,隻是礙於我不敢當麵發泄。
現今有個奴隸在眼前,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冷哼,“你這小子好命,有戶好人家要你了,還不快滾出去,好死不賴活的。”
“我不走!”淺離滿臉不樂意,嗓子嘶啞得嚇人,看都不看我這方向,蜷縮在角落裏當死人。
販賣者見此情況,馬上來氣,“你這兔崽子快給老娘滾出來,你是存心不給我麵子,我跟你說啊,貴主還在外頭等著呢,別給臉不要臉,要是得罪貴主,往後的日子有你好受的!”
毫不留情,她伸手抓住淺離的發絲就要將他生生拽出來。
我趕忙嗬斥她,“不要碰他!”
算上我,四人皆是一震。
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處處維護著他。
心中怒罵,我才不要做個被良心壓得死死的爛好人。
正要再說些什麼推托,無意間對上淺離的眼神,那雙透露歡喜,清澈無雜質的眼眸使我心驚。
我在沒有清楚認識藍逸楠的時候,就是被那雙眼睛欺騙了的。
真不知道留下他,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