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老身是王妃吩咐來,給六小姐帶話的。”張嬤嬤似尊雕像般佇立在雲錦顏的麵前。
“嗯,說吧。”雲錦顏喝了口水,說著。
張嬤嬤先是微微俯身,而後直起身子輕咳了聲,整了整嗓音,一副威嚴模樣!
“六小姐,你身為王府雲澤郡主,身受皇命,待嫁之身!怎可隨意進出王府?”
“且一去便是一日半日,也不通知王爺王妃,絲毫不顧王爺王妃顏麵!自今日起,六小姐不得私自出府,直至星瀾國前來迎親!”
張嬤嬤說完,本以為雲錦顏會怕,會學規矩點,誰料她砰的一聲將茶杯砸在了桌子上!
“說完了?”雲錦顏冷眸瞪向她,張嬤嬤被嚇的愣愣點頭。
“說完了回去告訴王妃,我出去是公幹,何來隨意之說?至於王爺王妃顏麵……我活了十幾年,幾歲學走路,幾歲學說話,幾歲學識字,他們可曾知道?現在來管我,會不會太遲了?”
雲錦顏的聲聲擲地有聲,張嬤嬤聽著一愣一愣,尋思著,這話該如何跟王妃學?這六小姐也太無法無天了,區區一個庶出之女,居然如此數落王妃王爺,也不怕受王爺責罰?
“六小姐……說的公幹……是,是指?”張嬤嬤怕王妃回去問起來,無所回答,小心翼翼的問著。
“那你就聽好了,什麼是公幹。”雲錦顏冷笑著站起了身。
“我自小生活在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京都什麼樣都不知道,倘若到了星瀾國,豈不被人笑話大越女子鼠目寸光?星瀾國民風開放,若被他們知道我連街都沒上過,難道不會笑話我們大越國?我一人名聲是小,但是我代表的卻是我們大越國的數以千萬的女子,難道,你要連同太後、皇後、貴妃,還有王妃在內的女子,都被星瀾國取笑?!”
這一連串的連珠妙語,把張嬤嬤給聽的一愣一愣,她很想說我沒聽記住,六小姐你能不能再說一遍,卻在接觸到六小姐的冷目後,縮回了想要說的話。
“另外,告訴王妃王爺,若是他們覺得我無理取鬧,是不是可以請太子殿下來評評理,看我說的對不對?”
雲錦顏說罷,打了個哈氣,懶洋洋的擺擺手,“小滿,送客!”
這一覺她睡得很舒服,夢裏雲王妃對她跪地求饒,雲王爺哭的老淚縱橫,悔恨為何沒有早點把她這個女兒供起來!
話說,星瀾國真的在大越眼中如此不堪一擊嗎?若不然,她是嫁到星瀾國做太子妃,堂堂一個太子妃,居然在他們眼中如此不值得的尊敬嗎?
星瀾,星瀾到底是個怎樣的國家?是幕帳遮麵,故作弱小?還是真的螻蟻之國,如此不堪一擊?
她的未來,還真是個未知數。
一大早,雲錦顏吃著早飯,聽著小滿從王妃房裏丫鬟嘴邊聽來的八卦。
“張嬤嬤回去後稟報了小姐的話,聽說王妃氣的砸了王爺賜給她的胭脂古瓶,卻並沒有吩咐張嬤嬤再傳什麼話,倒是一副無奈的表情……”
雲錦顏笑笑繼續吃她的早飯,她的話看似斥責,實則裏裏外外把有理的沒理的都給占了,又拿太子最後一壓,怎會不管用?
不過說來也是,太子這枚印章還真是好用。
而遠在皇宮東宮的太子殿下,赫連澤離募得打了個噴嚏,聽著心腹仔仔細細的稟報,他濃眉一挑,剛毅的臉上扯起絲笑容,“這個雲錦顏,還真是會物盡其用。打著本宮的旗子,當真通行無阻啊。”
“回主上,除了她在雲王府的消息,隻要她一出王府,屬下便總是跟蹤不到了。”這心腹手下垂頭,略顯無奈的說著。
赫連澤離倒也不奇怪,一手支著下巴,說著:“這女人古靈精怪,肯定變著法的想甩掉你們。無所謂,繼續稟報她在王府的消息便可。”
卻不想,這女人居然當晚就打著他的旗號再次出府,還跑到他的眼皮底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