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嗯了聲,她知道他想問是如何結識月疏的,她偏偏不說,繼續欣賞舞蹈。
要她說什麼,說月疏其實也是安插在你身邊的一顆棋子?你還能欣賞的起來?
“殿下,錦顏想去謝過單大夫在船上相救之恩。”雲錦顏起身對著赫連澤離說著,眉目微垂,視線滑過那邊聽到話,手中杯子明顯一斜的單慕之。
“去吧。”赫連澤離濃眉微揚,她倒是個重情感恩的。
雲錦顏拿著杯子走了過去,單慕之眼見,立刻情緒激動的起了身,忙端起杯子準備回敬,誰了剛準備喝卻發現杯子還是空空如也!
想去拿那水壺,誰料早已被一雙素手率先拿過,緩緩注入了他手中端著的杯子中。
“明夜,亥時末,東門。”在水緩緩注入杯子中的一刹,伴隨著月疏動聽的歌聲,及倒入杯子的清脆水聲,壓住了她那極輕的說話聲。
單慕之目光微顫,隨即幾不可見的輕輕頷首,心中有萬千疑惑,卻也不敢現在問。
他知道所說之事,是熬藥之事。
但為何要在晚上?為何還要那麼晚?又為何,要在宮門口……
“錦顏多謝單先生,在船上包紮傷口之恩。”雲錦顏敬他一杯,率先一飲而盡,空杯口微斜。
單慕之一看,也忙端起那盛了水的杯子,一飲而空。
雲錦顏回到位子之後,赫連澤離便側身問她,“剛剛五位的回答各有千秋,郡主有何見解,覺得哪位更勝些?”
她剛從單慕之那裏回來,根本沒聽他們的談話,隨口說著:“那位姓白的見解不錯,膽大有謀,現在朝廷不就是需要這種人,來替大越開拓新境?”
雲錦顏沒注意到,那靜靜坐在角落的白青風,一直在暗暗注意著她,尤其才聽到她說此話時,他心驟然一緊。
她果真說話算話,在太子麵前舉薦了他。
赫連澤離連連點頭,望了眼白青風,“嗯。和本宮見解略同。”說罷,他望向月疏的美妙舞姿,看到好處之時,一拍桌子喚來太監。
“來人,賞月疏。”
月疏停下舞步謝恩,跪的那一刹,白紗舞服如蓮般綻放,顯得她那姿容越發的出塵勝仙。
雲錦顏百無聊賴的看了看四周,剛想著怎麼撤退,便聽著那太監從赫連澤離那回來,對著門口的一位嬤嬤輕聲吩咐著:“待會準備一下,讓月疏晚上去太子寢殿伺候。”
聞言,她眉梢微抖,雙眼倏然望向身邊的赫連澤離。
他也正好看過來,在觸碰到她的目光,居然心虛的躲了開。
雲錦顏心中冷笑,先不論她喜歡赫連澤離否,這男人一邊嚷嚷著讓她做妃子,卻一邊讓別的女人伺候他上床,這種感覺……
看著月疏舞停了暫時在一邊短暫休憩,她起身走了過去,故意揚聲說著:“月疏,好久不見了……今晚去我府上,好好聊上一晚如何?”
身後的赫連澤離聽了,非但沒怒,薄唇微翹,心中倒是添了絲悅意。
她在意別的女人侍寢,是不是代表著她心中還是在意他的?
卻不想。
“郡主,月疏晚上還需在宮中演奏,怕是無法陪郡主了。”月疏禮貌略帶疏遠的說著,那目光空洞無神,這具身體,她早就不在乎了。
雲錦顏聞言黛眉輕挑,月疏不像是那種為了權勢犧牲自己的人,可為何給了她機會卻……難到,是因為他?
想到此,她心中一驚,如此看來月疏和寧天瀾的關係,比所想還要複雜。
因為,月疏竟然肯為了她,犧牲自己,連身體不外乎。
“那可惜了。”雲錦顏說著,回了位子,抬頭對著那,似笑非笑望她的赫連澤離說著:“殿下,錦顏有些累了,想先告退了。”
赫連澤離聞言輕輕點頭,“好,回去吧。”卻在她起身之時,他倏爾唇含斜笑,“你不喜歡月疏侍寢,不如下次你來如何?”
她起身的動作一愣,明眸含霜掃向他,輕悠悠的說了兩字,轉身絕然離去。
“做夢。”
赫連澤離望著她遠去的身影,笑哼了聲,手中杯子差些被他給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