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屋子裏的雲錦顏愣住了,打開窗子,望著這回屋的兩人,月疏那嬌羞動人的姿色是個男人都想犯罪……何況,現在那個喝完藥後欲火焚身的寧天瀾?
步子竟有些不受控製的出了屋子,跟到了那早已關上的門外,她下意識的想敲門,卻在這一刻,陡然醒了過來。
她在做什麼?
就算裏麵的兩人真的發生什麼,那也是月疏所期望的,月疏她苦苦等候了寧天瀾那麼久,苦戀了怎麼久,就算有今夜,也是月疏自願的。
既然一個心甘情願,一個何樂不為,她何必去棒打鴛鴦?
雲錦顏轉身回了屋子。
隔著一堵門,而門裏的兩人卻還隔著很遠的距離。
那靠著門的寧天瀾深眸似透過那厚重的門,望向了那回屋人的身影,不知在凝神想著什麼。
“寧大哥,雲姑娘還是在乎你的不是嗎?她能不由自主的跟出來,便已經說明了一切。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我是想去見見哥哥,但是又怕惹人懷疑,所以才……”
月疏靜靜說著,神色中帶著濃濃失落,從她和寧大哥一進這屋子,他便和自己隔開了距離。她知道,他隻是想試試雲姑娘,是否在乎他。
“嗯。明日吧,明日太子吩咐我招待他,你跟我一起去。”寧天瀾淡淡說著,轉而,落座在了窗前的椅子上,心中若有所思的說著。
月疏輕輕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又輕輕闔上了門。
月色朦朧,夜涼如水。
剛出門的月疏,無意間抬頭瞅見了那斜對麵的屋子,那開著窗子朝她望過來的,赫然是剛剛回屋去的雲錦顏。
對著雲錦顏微微頷了頷首,她心中苦笑辛酸。
或許是當局者迷,才使她這個旁觀者能看的清楚,她步履蹣跚的從兩間屋子中央的小路離去。
在她走後,雲錦顏唇角扯出了絲笑意望著那對麵的窗子,裝,讓你裝,剛剛勝我一籌,這會兒便讓你落下一籌!
不過片刻,那對麵的屋窗子也打了開,裏麵某個男人也朝她看了過來,那雙眼眸若有訕笑的望著她。
靜靜望了片刻,幾乎是同時,兩人關上了窗子,回屋,就寢。
關上窗子後的兩人,同時笑了。
窗前的寧天瀾,一邊無聲笑著,一邊兒用內力壓製下腹中的欲望。
他笑是因為看到了那女人眼中的在乎,並不像她所說的那麼灑脫。而他自己,感覺到她的這絲絲在乎,那原本心存的怒氣,竟然都成了對她的縱容。
這欲,先壓著。等到不久的一日,他相信,她會幹脆利落心甘情願的爬上他的床。
翌日一早,陽光明媚。
雲錦顏活動了活動筋骨,盡管身上還並未恢複好,不過好在沒有大的傷處,都是些摩擦和散碎小傷。
“雲姑娘,主子知道姑娘會走,特命李青把這個交給姑娘。”李青在她一開門,便走到她麵前,手中拿著一個包袱遞到了她跟前。
“這裏頭是主子給姑娘的藥,姑娘記著按時塗抹。主子說,若落疤了,唯一的辦法便是把那疤痕處重新破開,再重新張合,如果姑娘不想受那樣的罪,就千萬記得按時塗藥……”
李青圓周周的把主子的話給傳到。
經過趙九哥一事,他深深知道,主子的脾氣再好也還是主子,主子的話不能不聽,主子的事兒別隨便攙和。
聞這話,雲錦顏的秀眉一挑,想著身上的傷口被重新劃開,似那種疼痛已經駕臨於她身上,止不住抽了下嘴角,迅速拿過包袱放到了肩上。
“趙九呢?怎麼是你來送?”她問著,將包袱係好,按理說都是趙九服侍在寧天瀾身邊的,怎麼今個換成了李青?
“回姑娘的話。趙九哥被主子調走了,李青暫時接任趙九哥的工作。”李青頷首輕輕回著。
雲錦顏恍然明白了什麼,昨夜的事兒定然是趙九的主意,敢情是被罰了,還罰的不輕,直接給調走了。
暮然,她想起了什麼,轉而問著李青,“你跟趙九是一個家鄉的?”
李青微疑惑了片刻,想了想家鄉這個詞的準確定義,而後點點頭。
“我聽說……在你們的家鄉,不論富庶貴賤,王族平民,都隻能娶一妻,這……是真的嗎?”雲錦顏問著,那次在龍舟會船上聽某人說過,不過不確定真假,而李青是個不大會說謊的人,此事問問他正好。
李青回答每個問題都很認真,思想了片刻,回著。
“大致是這樣沒錯。”
“哦?怎麼個大致法?”雲錦顏挑眉問著,倘若這是真的,倒是可以考慮去星瀾安家落戶,畢竟,那個平和的國度是她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