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澤離的腳移開了,不是可憐這司空詞,而是,好像每次她見自己,他都在動手……她馬上就要出嫁星瀾,他不想連著最後幾日,也做她討厭之事。
司空詞一見他有所遲疑,立刻從連滾帶爬的起了身,打了打一身的灰塵,整了整衣領帽子,咳嗽了聲說著,“殿下,既然殿下贏了,那本相願賭服輸,先告退了……”
說罷,他自認十分軟骨懦弱的朝著樓梯處便走去。
走出去多遠後,司空詞故意腰板挺直,身形如風,腰力堅韌,哪裏像女人?他自己怎麼看不出來?
待下了二樓,看到那樓道口等他的人,他一時間似山洪暴發般。
“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衣服折損費,名譽受損費,回去後統統賠給我!”
“……好。不過,誰讓你星瀾國的堂堂右相,是誰曾說,為星瀾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現在這麼一點小小的委屈,便哭鼻子抹淚的跟我要賠償了?”
暗處,兩道極輕的聲音交談著。
這話堵住了司空詞接下來的豪言壯語,他憋,硬是憋了回去,最後,憋出一句,“今晚,城外,好好陪本相練練!這,總行了吧?”
說著,那魅柔秀致的臉望向寧天瀾,繼而聽他回著,“奉陪。”
司空詞這才呼了口氣,整了整衣袍,呼嘯如風的繞過他,從那樓道口下了去。
樓上,赫連澤離看著她手中拿著的銀色小箱子,倏爾將手中的鑰匙拋了出去,她伸手接過,很快,吧嗒一聲鎖被打了開。
“確定給我?”拿起裏麵一枚鴿蛋大血紅剔透的血神璃,雲錦顏轉而,看向那默然不語的他。
“聯姻星瀾,是為我大越國效力,這點陪嫁算什麼?”赫連澤離語氣霸道的說著,走過去,將那空盒子拿了過來。
這東西算的一件國寶,就算他口頭答應了她,這出去在父皇百官麵前,也是要做做樣子的。
“記得把血神璃隨時帶身上,你初到星瀾,定然會被人排斥。隨身帶著就算用處不大,總歸也可防別人下毒。”半晌後,赫連澤離歎聲說著,心中似有一股難言的氣息喘不過來,壓抑著他,無處發泄。
雲錦顏不客氣的將那血神璃塞進口袋裏,望了望他,邁著步子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如今,再說一句又怎樣?不管說什麼,不過徒添他對自己的不舍。
不如,絕情絕意,自此不相見。
出了乾坤樓,雲錦顏便去了承陽後殿換衣服,隨後出來的赫連澤離走過鴻順帝身旁,為之善後。
那司空詞連連誇讚他的英勇威武,誇得鴻順帝滿臉喜色。
此時的承陽後殿,被她屏退了宮女,雲錦蘭也早已被人先送回了王府中修養,故而隻有她一人。
雲錦顏剛把裝血琉璃的袋子拿了出來,擱置在一旁,準備換衣,卻在剛放下的一瞬,又即刻拿起塞進懷中,一腳踹起身前的椅子向那屋頂處而去!
一道鋒利白光閃過,那椅子應聲碎成兩半,那屋頂上嗖嗖冷風呼嘯而下,殺氣畢露,直衝著那躲閃至一旁的雲錦顏!
“黑風?”看到是他,雲錦顏秀眉微皺。
原本她以為自己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皇宮,出現在鴻順帝的麵前,這鐵魂衛便不敢動手,沒想到這黑風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上次你從我黑風手下逃過,那是僥幸!這次,休想再耍任何花招!”黑風一身漆黑衣袍忽閃而過,手中那猝毒劍刃,毫不留情的劈向她!
雲錦顏身形極快的躲過,可那慢了一拍的飛起發絲,被那利刃之風斷成兩截,她清眸一凜,躲過他又有一攻擊,邊躲邊朝著那門口而去!
這次黑風是鐵了心要殺她,硬拚她必死無疑,活路隻有一條,就是逃!逃到人多之處,讓黑風有所忌憚,不敢再動手!
畢竟這黑風執行的都是些見不得光之事,而太子此事從頭到尾都是瞞著鴻順帝的,這其中,必然也有不能被他所得知的理由。
黑風的身形極其鬼魅,那奔跑起來的身形居然如同風速般,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楚。就算他從宮女麵前堂而皇之的經過,這宮女也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