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藍瞳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當看到她過來,輕輕頷首,讓開了些門口的位置,“雲姑娘,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這山寨她不可能長久留下,而鐵鳳騎一旦創建,自也不可能安穩於現狀。
準備開門的雲錦顏,目光一轉看向了他,看了看他的樣子,挑唇笑道:“你可有好的建議?”
他向來不會管她去哪兒,這次竟然主動問,說明心中有別的想法。
藍瞳見她看破自己,湛藍的雙眸有些羞意的垂了垂,屬於獨有西方俊朗麵孔,不同於這裏其他男人,顯得另類卻又格外的清醒舒服。
“雲姑娘,不知可曾想過去昆侖會?”
雲錦顏聞言笑了笑,望著他這幅跟含羞草般一碰就緊張縮起葉子的模樣,略帶玩味的說著:“昆侖會?沒聽過,去哪兒做什麼?”
“……這。”見她竟然毫無所聞,藍瞳不由緊張了起,幸好穿著披風,帶著帽子,不然這幅窘態被看了去,他怕是更加無地自容。
倏爾,那蓋頭的披風被拉了下,那還離自己稍遠些的她募得靠近了自己,正在近距離的打量著他。
雲錦顏眼中一抹豔色滑過,沒想到他摘掉披風的全貌竟然如此讓人‘驚豔’,鼻梁有西方特有的高挺,唇薄性感,藍眸似星海,金色的長發俊朗另類,看一眼便讓人有些頭暈目眩。
“你很好看,為何總要帶著披風?”她打趣說著,揪起他的一簇金發在手中打著彎彎。
這忽然的靠近,讓藍瞳一時間呼吸急促,藍眸閃爍著不敢看她,緊張斷斷續續的說著,“怕,怕被人看到,說我奇怪……”
“自己長相受父母所賜,不想得到歧視,就要先正視自己。難道你想一輩子藏在披風裏?”雲錦顏說著,放下了覺得好玩的金發,挑眉望著這本該開放狂野點性子的他,此時卻截然相反的有些羞怯自卑。
藍瞳聽著她的話,心中微微一愣,閃爍的藍眸似在這一瞬凝定,定定的望著她。望著眼中絲毫沒有歧視的她,那眼中似乎隻有簡單的欣賞靜悅。
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昆侖會我正好也想去,今晚我們就起程。”
這聲音說罷,轉身進了屋子。
留下愣愣站在原地的藍瞳,心中不知為何鼓跳如雷,不知為何還有些頭暈目眩,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的歡喜……
盡管過去也有人鼓舞過他,卻都沒有今日這般讓他真正覺得受用過,對,他必須正視自己,何故去管他人目光?
待夜晚時分,押解悍匪們去官府回來的月梅她們,在雲錦顏麵前稟報過以後,便迅速回房收拾東西。
此地已不宜久留,因為這周邊的土匪已經基本都沒了,若留下她們一家,很容易遭官府惦記想著全部處之而後快,這樣還能賺的好名聲,還能受朝廷嘉獎。
大越京都。
“你說什麼?沒有星瀾迎親隊的消息?我們派去的鐵魂衛呢?”殿上坐著的赫連澤離聽到手下稟報之時,堅毅麵容上略帶愕然的問著。
“回殿下,臨近驛站都沒有收到他們住宿的消息,那離京城最近的驛站好像說,說星瀾皇帝急召見他們回去,所以才奔小路走了。這小路,形勢偏僻,他們又走了些時日,現在怕也已經到星瀾了。”這手下俯身在他麵前說著。
赫連澤離的手緩緩握緊,父皇,一定是父皇,父皇一直覺得寧上師是個不能久用之人,所以才乘機想要下手對付他?
倏爾,他目光變得沉痛,如若真是如此,就不該派寧上師去的,如今,怕是……已經凶多吉少!
“昆侖會還有幾日舉行?”半晌後,他出聲問著。
“回殿下,還有七日。”這手下小心回著。
赫連澤離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一手輕輕覆上了臉,遮住了有些疲憊的雙眸,這些日子他明顯覺得好累,沒有寧上師在一旁提點,所有事都是他親曆親為獨自判讀,如今朝中又有異動。
雖說五皇子被遣送回了封地,那些擁護他的舊臣雖已經降級,卻依舊存留於朝,他們這緩過勁兒,怕是又會對自己不利。
畢竟跟他有過過節,他們自認若是他立為帝,日後自己會沒活路,所以現在就算擁護一個剛出生的皇弟,也不願倒戈擁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