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謐的夜,靜的隻剩燭火刺啦的跳躍聲。
雲錦顏微閉了閉雙眼,再睜開之時,恢複了清明之色,“你樂意,我不樂意。麻煩起開好嗎?寧公子。”
寧天瀾的眉峰跳了下,眸色暗了暗,緩緩起身,落座在了床沿上。
“再離我遠些。”床上躺著的她,挑眉望著這男人,心中一股無名的火焰燃燒著,憑什麼要看他樂不樂意?主動權何時交到了他手中?
床邊落坐著的他,皺眉聽著這女人跟趕蒼蠅似的趕著他,視線不經意滑過她手臂上的淤青,因剛剛情況緊急,現在才想起,她身上的淤青貌似不止一處。
雲錦顏瞥了眼這坐在原地不動的他,若不是身體不允許,很想也踹他一腳解解氣,前幾日他是如何將她一腳踹出去的?
“你的身子不適宜再操勞,這次多休息些時間,待這條手臂完全好了再說。”寧天瀾說著,聽李青提到過她組建鐵鳳騎之時,她向來有自己的主見,初聽之時,並不覺奇怪。
“要你管?”她絲毫不帶猶豫的回著。
想對她好時就好,不想對她好時就一腳踹開,她雲錦顏何時需要這般卑微的去留住一個男人?
驀然,微涼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使不得不與他的目光平視,深眸縈繞著絲絲無奈,“你這女人,到底要我怎麼樣?不理你時,看你傷心,理你了,你又不稀罕。究竟要我怎樣做才會讓你滿意?”
雲錦顏聞聲另一隻完好的手將他的手拿了開,“是你要怎麼樣?想理我時,百般溫柔,不想理我時,比陌生人還冷淡。怪不得活這麼大沒女人要,咎由自取。”
與他對峙著,當感覺他的視線滑過她領口時,一邊將被子拉了拉,蓋住了胸前微微敞開的領口,頭再次別向了一側。
當下同他這般的男子,幾乎都已經兒女繞膝,他卻依舊獨身一人,這原因,究竟是他眼光太高容不得這世俗。還是,女人太多,他壓根不稀罕……
寧天瀾深眸探測的望著她,悠然問著:“你是嫌棄我,還是想問我的過去?”
“沒有。”她眼皮兒上翻望著帳頂。
嫌棄麼?他指的什麼?
“而立之年還差三載,你還是覺得我老了?”他淡淡挑眉說著,那話裏帶著孤寂的落寞,雖然他從未想過這點,早已忘了自己的年紀,若不是她提醒。
雲錦顏微楞了下,這話裏聽著跟真的沒人要似的,可誰信?月疏那樣的美人,苦苦追了他怎麼多年,怕是平日裏投懷送抱的也不少,再者以他的才勢容貌,女人應該數不勝數才是。
那造成他獨身的原因是?
“寧缺毋濫。我在等一個值得與我相扶相守過一生的人,若遇不到,一人清靜的過也未嚐不好。”他輕輕說著,望著她的深眸帶著絲探索意味。
她聞言,立時瞪向了他。
見此,寧天瀾微微笑了,深深雙眸映著醉人的溫柔望她。
兩人望著不言,她的心卻突地跳了下,為何總感覺有一個陷阱等著她跳,而她該死的居然已經一腳邁了進去。
貌似,那裏不太對,可一時又理不清楚。
再看看眼前的他,似乎是寧天瀾卻又是寧王,準確的說,應該是兩人的結合。或者說,這男人還是以自己的話為準,隻在她麵前是寧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