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稍等……若雪不知有句話該不該講。”若雪站起身來,望著那已經轉身欲走的雲錦顏說著。
雲錦顏聞言,回頭望她,“有話就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需要介懷的嗎?”
若雪望了眼那邊兒在馬上馳騁的鐵鳳騎,稍帶遲疑的緩緩說著。
“郡主,您如今是太子妃,星瀾國最尊貴的身份。若雪知您想與我們一起同甘共苦,可畢竟身份有別,若和我們一道去西副營,會不會……惹人非議,而給您帶來沒必要的麻煩?”
雲錦顏微頓了片刻,知曉她的用意,目光也看向了馬背上笑聲不斷,馳騁奔跑的鐵鳳騎,視線倏爾變得悠遠蕭條。
“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當太子妃嗎?就是因為怕不能跟你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風餐露宿一起怒罵高歌。隻能高坐宮牆,掩蓋悲傷笑意的看著你們。但如今……這條路我還是走了,我卻希望以我的方式走下去,希望能不違背我自己原則的同時,又能這裏融為一體……盡管這條路不易,我卻希望努力一次。”
她的話,聽著平平靜靜,卻一字一句敲在若雪及若靈的心上,姐妹倆相對望了眼,眼中浮上了層欣喜。
原本以為郡主嫁給寧公子,便會收起羽翼甘心做太子妃了,從此不再陪她們行走世間。但如今看來,是她們多慮了。
郡主就是郡主,她始終有自己的堅持,自己的原則。不管到何時何地,她依舊是她們的驕傲,仰望跟隨的聳立燈塔。
……
雲錦顏原本準備是堂而皇之的走著宮門的。
卻看到,那後麵跟隨的趙九頻頻對她打手勢,那意思,好像是示意她先躲起來。
這家夥輕功好,基本一蹦可以周圍幾裏的動靜兒,他這般暗示,應該是有他的用意,想了想,還是決定聽他一次,轉過身子躲進了牆沿處兒。
她這前腳剛躲過去,便聽著牆那邊便傳來了聲音,聽聲兒應該是正往這邊兒走來。
“多謝王後關心,那次真的是家兄及爹娘太過緊張,月疏真的沒有要出家的意思……”
牆的另一側,司空月疏隨著羅王後一道走著,臉上帶著禮貌笑意,邊解釋說著。
“唉……這崢兒啊,這自小到大都沒讓我操過心,唯獨這婚事。遲來了怎麼些年,好不容易盼來,本想著他總算是看到你的好了。卻沒想到,他竟然煞費苦心的去大越國尋了個女人,回來後還當個寶貝供著!”羅王後搖頭歎息說著。
她這畢竟看著月疏這丫頭長大的,為人體貼孝順,又對寧崢衷心,若是做他的妻子,這自然她這個長輩最希望看到的。
而如今,一個她壓根不知根知底兒的大越郡主做了太子妃,說實話,若不是太子堅持,她根本不會同意。
司空月疏沉默著低了低頭,靜靜的陪著羅王後走著,聽她繼而又說著。
“原本啊,這大越要與星瀾和親,我便說這事兒想想法子也就回了,隨便找個理由挑點事端,大越自然也沒臉麵再提和親的事兒。唉,不說不說了,已經是定局了。”
羅王後說著拍了拍,扶著自己司空月疏的手背,望著她慈笑說著,“月疏啊,你也別太傷心了。”
“我看這太子妃,並不是個善茬,這宮裏許是根本留不住她。別以為太子瞞著我便不知道……這宮裏邊兒我生活了二三十年了,什麼也瞞不過我的雙眼。若是……這太子妃做出什麼有傷皇家體麵之事,廢她是遲早的。到時候,你還是有機會做我兒媳婦的!”
這星瀾國尤其注重禮節文明,尤其是皇家之人,這皇室隻立一位王後,故而這王後的品言德行都需十分嚴謹,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整個皇室,若總是出錯,自然是要受審判的。
司空月疏微垂著的頭緩緩抬了起,麵色略帶尷尬的笑著,“王後您多慮了,其實,太子妃是個很好的人,不然太子也不會費心思立她為妃。再說……那大越國的赫連太子,也對太子妃傾心不已,據說太子妃還和他糾纏了好一段時間,由此可見,太子妃確是有過人之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