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勝聽著笑了笑,不錯啊,還不等他出手,已經起內訌了,揚起那看似無害的笑容說著:“寧蓉說的也有道理啊。再說,這騎隊組建一支可不容易,我們沒有先例,更加沒有組建女子騎隊的先例,這若教起來也破費功夫。我看,這念頭,你們就打消了吧。”
“報告……”
“行了!都閉上嘴!今日,是我們招募新兵的第一日,大家打起精神來!三日後,朝廷會派人來檢閱我們新兵,把別的花腔心思都給我收起來!好好訓練才是真!”劉勝募得冷著臉打斷了鳳玉的話,指了指那邊上的場地,“先跑十圈熱身!”
“……”
這話一喊出,鐵鳳騎頓時噤聲,紛紛朝那場地望了眼,下巴差點掉地上摔碎,這麼大一圈,都快有十個郡主府大了,讓她們跑十圈?
唯獨一個人,吭也沒吭,獨自一人朝著那圈子開始跑了起來!
那便是寧蓉,小姑娘脾氣挺倔,而且看樣子看她們不太順眼,似很不屑與她們打成一片。
“郡……老大,我們跑也就跑了,你還別跑了,我去跟參軍說說去!”若靈走了過來,朝那一瞬間變了臉的副參軍劉勝望了眼,邁腿便準備走去。
卻剛準備邁腿便被雲錦顏拉了住,“大家聽著,跑三圈停下。我們第一次接受重訓練不適合一下子跑太多,至於別的,交給我。”
鐵鳳騎紛紛相對望了眼,既然老大這麼說了,那她們也就放心了,跑三圈而已,小意思!
——
皇安寺中,一道嫋嫋玉影緩緩進入其中,朝著寺中最裏側的佛堂內走去,待進入後,她拿下了頭頂所帶披風帽,緩緩跪在了佛堂前。
“司空施主,你來了?”就在她跪地虔誠祈禱之時,從佛像後走出了一個頭戴灰色尼姑帽的師太,眉間一顆香疤,朝她走了過來。
“慧安師太。”司空月疏站起了身來,對她微微行禮,清姿麗容上略帶苦澀的說著,“月疏遇上了難題,不知該如何抉擇,想請教請教師太……”
慧安望著她,輕輕頷首,朝裏微微伸手,說著,“跟我來吧。”
裏側的小屋內,陽光透過竹簾輕輕撒入,正照在那手中拿著簽筒的女子身上。
簽筒傳來搖晃的簌簌聲,忽而,一根掉落了而出。
司空月疏準備去拿那根掉落在地,反著的簽時,卻被慧安師太扣在掌心,朝她微微一笑說著:“司空施主,有何難事,不如先與慧安說說,待訴說心中苦悶,再行解簽也不遲。”
聞言,她抽回了手,微垂了垂頭,神色覆上了絲絲惶恐和自我厭惡之感。
“慧安師太,我不知是怎麼了。以前很討厭那些陽奉陰違,背地裏耍心機的手段,那曾是我最為唾棄的,可……可近日來,發現我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我開始討厭自己……開始不知道怎麼做到底對不對……”
司空月疏垂著頭,自責的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忍住了有些激動的心情。
她月疏自命清高,那些爭寵手段向來為之不屑,也曾想過,這輩子也不會沾染那樣的習慣半分。
但如今,她對自己失望了,在皇宮裏,她有意無意的提及雲錦顏和赫連澤離的舊事,可當說完之後,她便悔了,悔自己為何就沒忍住?
王後找她去宮中,是把她當成女兒般談談心事,而她利用這個機會,卻……
“司空施主其實不必太過擔憂,這人世間,本就是一個大熔爐,世間百態皆在其中。你不用覺得虧欠自責,隻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走,自然會達成自己所願。”慧安緩緩將拿跟簽拿了起來,不著痕跡的從袖子中拿出了另一根來。
“真的嗎?師太?我這麼做,真的沒錯嗎?”司空月疏垂著的頭,繼而抬了起來,雙眼帶著股難以置信的光芒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