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沒有解決辦法嗎?太醫們沒說這毒的解藥要去那裏尋找嗎?”雲錦顏見他停住了步子,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錦被,下了床,朝他走去。
寧天瀾搖了搖頭,緩緩落座在了一旁的梨花椅上,幽靜的眸子覆上了層陰霾,“如若解決辦法那麼好找,也就稱不上難題了。隻是,目前有比這個更加棘手的事急需去解決。”
“什麼事?”她說著,為了他斟滿了杯茶,遞到了他麵前,猶豫了片刻說著,“是不是他們以為我就是傷害月疏的凶手,所以,逼著你把我交出來,給月疏一個交待?”
他的雙眸看向了她,接過她手中的茶杯,淡淡搖頭苦笑,“倘若是這般簡單也就罷了。你知道嗎,他們都說著刺客原本是想刺殺與我,而他們又猜測這主事刺客的,便是你。這刺殺太子之罪,使得他們以為我必須要把你……”
話戛然而止,寧天瀾思緒深重的端起杯子喝了口,若有所思的思考著事情。
雲錦顏聞言,並不感到意外,單手支著頭,手指毫無規律的敲擊著桌麵,“很正常啊。我是大越人,他們理所應當會懷疑到我的身上。這盆髒水,潑的夠狠,狠到讓我回擊,都不知從何回起。”
忽而,她探著身子望著他,似笑非笑的提議著,“那要不,你就先按照他們的意思辦。等到事情查清楚了,再恢複,不就行了?”
卻見寧天瀾搖著頭,麵色上沒有絲毫考慮她建議的意思,徑自說著:“不行。他們就是想要借著這次機會,把你徹底扳倒,倘若我順了他們,你怕是真的要……這種錯誤,我不會犯。”
“……你知道他們的意思?兜了這麼大的圈子就是為了想要扳倒我?我在星瀾有什麼仇人嗎?”雲錦顏忽而皺眉說著,雙眼定定的望著他,不放過那雙深眸中的微小波動。
他也同時轉過頭望著她,濃黑峻廷的眉宇蹙起,“你的意思,這件事,是月疏自己的謀劃?”
她聞言,眨了眨眼臉,並未做作的去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當即點點頭說著。
“沒錯。放眼整個星瀾,唯一會怎麼做的人,也隻有她了。苦肉計,使得滿朝文武,甚至王後都對她憐惜憤慨不已,而更重要的是,她可以證明我有異心,這才是最有利的證據。”
寧天瀾並未反駁她的話,雙手環胸的靠在那鏤空梨花木椅上,雙眸微緊,說著:“倘若此,她何須用如此狠毒的藥,下在自己身上?萬一治不好,她不是輸的一幹二淨。”
“倘若隻是一般的毒藥,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既然想要說服力,自然就要下的了狠心。不然,誰會相信這大越奸細好不容易混進了星瀾皇宮,卻隻是用些普普通通的要去毒殺太子。這點不是有些太說不過去了?”雲錦顏細細解釋著,同為女人,或許她做事不會如此極端。
不過,卻了解什麼叫做破釜沉舟。
等等!
轉而雲錦顏甚是懷疑,望著眼前的寧天瀾說著:“你相信我說的?難道你都沒有懷疑過,或許真的是我在幕後操縱?”
這件事,畢竟是關係重大,倘若這次不是月疏擋之,受傷的可就是他。
誰料寧天瀾沒有絲毫猶豫的抬手,重重敲了下她的腦門,沉聲說著:“你當你男人是個傻瓜嗎?這些日子,你跟我在一起寸步不離,怎麼會去布置這些事情?再者,明顯我們一回來就發生這種事,定然是有人趁著我們不在,事先準備好的。”
“更重要的一點。你殺了我有什麼好處嗎?難道你還能找的到這個世界上比我更好的男人?重要的是,還怎麼疼你嗬護你?”
望著他這般嚴肅卻又忍不住啼笑皆非的俊臉,雲錦顏握住了他的手,輕輕點頭,鄭重的望著他說著:“相信我就好,這點就足夠了。你還有的臣民要理,所以公正一點,該查的就查,不要顧及我的感受,而傷了星瀾百姓的心。”
她說著,寧天瀾忽而起身,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緊緊抱住了她,似用盡了全力將她納入懷中,似要揉碎她的力道,將她完全嵌入身體中,這樣就可以相溶一沫,更深一層的感受她。
“顏兒謝謝你。我寧天瀾此生娶你,值得了。”
縱然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卻終究化作這一句。
恰在這時,殿外傳來宮女的通報之聲,“啟稟太子殿下,月疏姑娘已經醒了,正找殿下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