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王後望著一字一句都在為雲錦顏辯解的他,歎聲了說著,“兒啊,這世上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太執著一個外來的女人?倘若她真的存有二心,危害到寧氏皇族,危害到星瀾,是無論如何也留不得的啊!”
他聞言,緩緩閉上了深眸,手依然握了緊。
“母後,兒臣自有分寸,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日,她真的背叛與兒臣,兒臣,自有論斷。不過,目前而言,她是兒臣的妻子,您的兒媳,還望您相信自家人,切莫一言聽信外人。”
“好好好,這件事母後可以暫時不說話。但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們大婚一年為限,她若是還是不能為皇家延綿子嗣,你立刻另外迎娶!”
“母後……”
“這件事沒的商量!必須聽母後的。”羅王後不帶絲毫商量餘地的口吻說著,端起了他剛剛為她倒的茶,喝了口,緊聲說著,“對了,月疏怎麼樣了?母後聽說,她,中的毒,無藥可解?”
寧天瀾眉宇淡隆,輕嗯了聲,回著:“是較為難解,不過,兒臣已經在想辦法了,應該會在毒發之前找到解藥,母後不必擔心。”
聽到這話,羅王後籲了口氣,悵然所失的說著:“崢兒啊,你說月疏多好的一個姑娘,體貼入微,又看你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而且還知根知底,是母後打小看著長大的。你,為何就不考慮考慮她呢?”
“……兒臣還有事,母後若沒別的事,兒臣就先行告退了。”他俯了俯首,當看到她無奈點頭之時,當即沒有猶豫的轉身離去。
這才剛剛出了乾興宮,李青便已經回來在寧天瀾麵前,回著:“回主子,李青已經跟單大夫說過病情了,他說,說此毒的解法甚妙,李青問,他卻不肯說。而是要等主子親自去見他,才肯開口告知。主子,您看……”
“嗯,我親自去找他一趟。你多注意著點攬月閣的動靜兒,有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也不能放過。我去去就回。”寧天瀾說著,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依舊是郡主府身後的,那條僻靜的小街巷中,生意依舊不溫不火的小藥鋪,原本生意可以很火的,怎奈這小藥鋪的大夫個性太古怪,一般很少給外頭看病,除非有什麼稀奇古怪之症。
藥鋪院子裏,種了滿滿的藥草,此時季節的寒冬已經慢慢褪去,加之星瀾的氣候本來就相較暖些,所以這些藥草在主人的精心照料下,已經慢慢複蘇開始發了嫩芽。
“來了?你倒真是迅速啊,沒想到除了她,還有另外的女人能讓你如此為之著急。”蹲在藥草最裏邊兒的單慕之,緩緩站起了身來,一身灰色洗的發舊的長衫,正在往藥草上撒著不知什麼名的粉狀物。
“你明知不是。我為了快些找到解藥,也是為了替她洗清不白之冤。說吧,你讓我來,到底……所謂何事?解藥,你真的知道?”寧天瀾站定在院子中央,背手而立,望著土頭土臉的他說著。
單慕之隨意在衣服上拍了拍手,又把灰塵打淨,說著:“進屋再說吧。”
屋內。
“……你說什麼?司空月疏,中的毒是?”似是難以想象剛剛聽到的,寧天瀾墨眉深鎖著。
單慕之坐在書桌前,一目十行的掃過醫書,抬頭瞅了他眼,“聽她中毒的跡象,和現在的反應來說,應該是。”
“這種毒被摻入了某中情蠱,除非嫁與心中所愛之人,毒自然可解。若不然,香消玉殞,在所難免。”他說著,翻了頁手下的醫書。
寧天瀾眉色微沉著,冷聲說著:“你說清楚些,到底該如何解?”
單慕之聞言,抬眸望著他,聳聳肩,坦言說著。
“大家都是男人,那我就不妨直說了。雖然我不知道她怎麼會種這中毒,但目前解決辦法隻有一個,你娶了她,洞房花燭,那情蠱很奇妙,隻要觸碰到心愛人的觸碰自然消散。再不然,你不想娶她,那就直接睡了,毒,也就自然而然的解了。”
寧天瀾的雙手豁然攥緊,深眸沉的可怕。
這種毒,分明就是有人刻意而為之,試問若是刺客所為,又何必如此煞費苦心?這毒,好像從一開始,針對的就不是他,而是司空月疏自己。
顯然,倘若他真的配合解毒,這件事受益人,隻有是她。
難道,真如雲錦顏所說,這一切都是她親手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