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的風,緩緩吹過那彎彎柳樹,搖曳著柔軟的身姿,似那女子的盈盈柳腰,融化了一池的碧水。順著河岸望去,不少的青年才俊正在踏青,三三兩兩的人結伴而行,煞是熱鬧。
“誒,聽說宮裏頭傳出消息了,咱的太子殿下這回總算是想通了!估計不久之後,那從大越來的郡主就要被廢,娶新的太子妃了!”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早該這樣了……不過太子殿下對她也夠好了,都等了她這麼久,若是平常人家也就算了,可畢竟事關咱星瀾皇室血脈,她這麼久也沒生下個一男半女,實在是沒有顏麵再賴在皇宮不走了!”
“嗨,這就是咱星瀾男子的特性,對女人就是專一!老兄甭說別人了,你家那位四年了也沒生個一男半女,你不照樣舍不得休了?”
嬉笑打鬧聲傳來,如今這件事雖然沒有正式下旨,卻已經是傳的沸沸揚揚了,自然也成了這些文人墨客消遣的話頭子。
剛下了船的女子,拉了拉頭上的鬥笠,從這些邊走邊議論的男子身旁經過時,步子微頓了下,隨後低了低頭,走了過去。
皇城門外,雲錦顏摘下了鬥笠,將手中的一塊令牌遞到了守門侍衛麵前,隨即她沒管侍衛的反應,便朝裏進,卻被侍衛不客氣的攔了住!
“這位姑娘!宮裏的令牌早在三年前全部撤換,你這令牌已經沒用了!而且,殿下也早已放話,沒有令牌者一律不準進入皇宮,更何況……你根本不是宮裏的人!”這侍衛打量了下陌生的她,挺直腰背擋著路,絲毫沒準備讓開。
如果是宮裏的宮女也罷,她是個外人,持著一張過期的令牌就想進宮去?不是天方夜譚嗎?!
雲錦顏微楞了下,收起了令牌,朝那宮門口裏望了眼,轉身走至了一側,因為裏麵正有一輛馬車出來。
隨之,當她看到那馬車上的標誌,雙眸頓然一亮,是……他?
不容她靠近,侍衛早已將她逼到了圈外,當看到那趕車的人,正是趙九,那晃動的淡黃簾子若隱若現著,雲錦顏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了出來!
馬車越行越遠,侍衛才將她放了開,警惕的望了她眼,“趕快離開!這裏不是你能隨便待的!走走!”
似沒有聽見般,雲錦顏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那輛低調奢華的馬車,這馬車熟悉的構造,讓她想起了如今還在郡主府裏的傲騰,以及……他曾經為她專門打造的,那刀槍不入的馬車架子……
嘴角浮起不經意的笑意,原來回憶,這般無孔不入。
“司空丞相?您來晚了,殿下的馬車剛剛走,您還是明天再來吧!”
“是嗎?殿下剛走啊……”
一聲輕歎傳來,司空詞轉過身,準備打道回府,卻不經意抬頭,望見了那熟悉的人影。
“你還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