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通一聽慌了,認為這次必死無疑,對項梁恨罵不已,逼著他想辦法,並揚言想不出立殺無赦。
項梁看他一副小人嘴臉,終究難成大事,略一沉思,想出一個損招:“辦法倒有一個,隻怕主公不肯。”
“隻要能躲過這一關,還有什麼不肯的。”
“皇上大小事都聽趙公公的,隻要能打通公公關節,保管沒事。”“此人心狠手辣,性格乖戾,他又不缺錢,怎麼才能打動他?”
“全在一個‘忠’字。”
“我的老爺,你快說吧,怎麼辦,別再給我兜圈子。”殷通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把殷小姐獻給他。”
“放屁!你家女兒才獻給一個太監。再說,他一個太監,要女人幹什麼?”
“越是變態的人,越要正常人的待遇。不這樣不足以表忠心。”
“我X你奶奶的項梁,可叫你個龜孫給坑苦了。”
李斯、趙高苦勸,說會稽大疫沒過,皇上千萬不可從此經過。始皇不聽,說:“我到各地巡遊,原是安撫百姓,越是有災的地方越要去。你們齊了心的阻撓我,用意何在,是要我做聾子瞎子嗎?”
“微臣不敢。”
始皇萬沒想到,會稽的災情比想象的還要重。車隊所過之處,不是還有積水,就是一片鹽堿。時至仲春,還看不到一絲春的跡象。靠近村莊的地方,更是餓殍遍地,屍體上蒼蠅亂飛,臭氣熏天。到得會稽郡府,郡守竟不能出來拜見,說是感染疫病,擔心傳染皇上。始皇定要看個究竟。
下麵的人隻好把殷通抬出來。始皇雖說自信命大,真碰見大事,也不敢唐突。坐在大堂之上,隻遠遠地看一眼讓人扶起的郡守。
殷通原是始皇身邊的人,派出來做官時,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麵色紅潤,這次再見到時,卻是麵黃肌瘦,奄奄一息,看來活不了多久了。隨即安慰道:“愛卿受苦了,朕知道了你的一片忠心,好好養著吧,隻要身體能好起來,這會稽郡守的位子永遠是你的。”至此才深信,下麵沒有人糊弄他,九五的尊嚴永遠沒有人敢挑釁。
他哪知這些現場都是項梁預先布置好的,然後再串通趙高,讓皇上必走這些路徑。至於殷通暴病,也是項梁讓他喝了十天用老牆土淋出的硝水,大瀉不止,以致身體很快弱得不成樣子。
始皇吃了定心丸,威風凜凜離開。項梁帶著項羽在路邊觀看,其他人都興奮得要死,崇仰之情不可言表,唯項羽說:“彼可取而代也。”
項梁一把捂住其嘴:“你作死,說這話是要殺頭的!”
慶功宴上,殷通和群僚一方麵稱頌皇上聖明,寬宏大量,恩澤黎民,一方麵表揚項梁能幹,不僅主意出得好,而且親自動手,措施紮實有效,從此會稽上下官員不須再為每一次完不成朝廷攤派的任務而擔心掉腦袋,日子可以過得輕鬆自在些。為此,殷守和項梁共同幹了一大碗。
殷家太太看到項梁,恨不能一口吃了他。項梁一眼瞥見她悲悲戚戚的樣子,知她痛苦,遂上去敬個酒,欲消除她對自己的怨恨。不料還沒開口,太太一個巴掌打在他臉上,罵道:“奸人,害我女兒,還要我說你好嗎?”
項梁慌忙捂臉:“我是好心,幹麼怨我。”在場的人不知怎麼回事,見狀都驚呆了。有的聽到些以為項梁對郡守的女兒非禮,有的沒聽清以為項梁喝多了對太太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