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得固是,但凡事都有個例外,江西陳勝,不過傭耕棚居之人,尚能稱王,我好孬也是個縣吏,是有官位的人,怎麼就不能稱王?”
“那不過是個亡命之徒,無家無業,終無好報。你要讓我死後清靜,趁早把王位扔得遠遠的。”
項羽攻打廣陵,因對方堅守不出,一時無從下手。他因急於拿下該城,遂令軍士在護城河上堆土。但廣陵城牆高溝深,縱是填平一處,城內的軍士便集中到這地方防守,以致項羽軍別說登上城牆,就是靠近也要遭到矢石痛擊。項羽為此急得團團轉,碰到敗陣的軍士不打即罵。
項梁得知項羽因攻城受阻,隨意打罵軍士,搞得軍中怨氣很大,擔心這樣下去會誤了大事,決定馬上過去援助。臨行之前,他邀請陳嬰一塊過江,共創大業。
陳嬰這會正被母親逼得左右不是,見到項梁的來信,認為機會難得,遂找季布商量,打算投靠項梁,讓出江南王之位。
季布勸阻說:“陳王德高望重,軍民擁戴,幹麼要把王位讓給別人?我不同意。”
陳嬰說:“項梁乃名將項燕之後,項家聲名威震天下。謀劃大事,非此人不可。”
四、劉邦起沛
劉邦三十多歲時赴鹹陽服勞役,恰也在大街上看到秦始皇出行,那威風讓他極其羨慕,咽了口唾沫,對同夥說:“嗟乎!大丈夫當如此也。”
劉邦小時候即崇拜戰國四君子之首的信陵君魏無忌,特別對魏公子延攬食客、禮賢下士、急人之困的做法感興趣。從鹹陽回到家後,更加不好好種地,而是一味的交友、行俠、玩樂。但他畢竟缺少經濟來源,以致到處賒欠,吃蹭飯,連親嫂子都看不慣。父親劉田見他整天做些不著邊際的事,罵道:“混賬東西,你也好好向你二哥學習,老實種幾畝地。整天遊手好閑,將來能治什麼家業?”
“種地,種地,難道種地能種出富貴來?”劉邦沒好氣地說。
“怎麼不能?有了錢就能當官,沒有錢狗屁也當不成。”
老人的一句話提醒劉邦,之後突然失蹤。家人再聽到消息的時候,是他在縣城犯了事,急需十萬錢開脫。好在劉老治家有方,二子劉仲拚命種地置業,這些年頗積了些錢,又向親家盧萬有借了三萬,湊足十萬之數,準備去縣城撈人。
說起劉盧兩家,可謂關係非同一般。兩家住在一個村,盧家太太一直沒有生育,盧萬有守著萬貫家財卻沒有人繼承,心裏十分著急。起初他以為是太太沒有生育能力,娶了一房小妾,姓竇氏,過了三五年,依然沒有消息,這才覺到是自己的毛病。為此,夫妻二人慫恿竇氏和劉田相好,生下兒子盧綰。
劉邦和盧綰出生在同日同時,這天早晨,紅雲滿天,霞光萬道,群鳥盤旋天空,本莊的人知道兩家同時生下男孩,都跑去道賀,一看兩個小孩長得很像,認為是件奇事。盧家為堵劉田的嘴,說兩個孩子既然同時來到世上,將來命運肯定連在一起,以此互認對方的兒子為義子,讓他們將來互相提攜幫助。劉田巴不得和竇氏有聯係,對方說什麼都滿口答應。後來劉邦母親去世,劉田娶竇氏為妻。
劉田、劉仲攜錢來到沛縣縣衙,接待他們的是主吏蕭何,讓他們把錢交到帳房,然後回去等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