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雍齒想罵劉邦幾句,但怕挨揍,“你”了半天,沒敢罵出來。
樊噲奔波幾百裏,終於找到劉邦,見麵就說:“大哥,不好了,你在外麵鬧事,家中沾親帶故的都被抓去,再不回去,恐怕都沒救了。”
劉邦腦子一轟,罵道:“這幫×××的,我在外麵鬧事,並沒打劫家鄉,憑什麼害我家人?”
“最可恨蕭何,居然是他出的主意抓人,還要立即殺了。”
劉邦聽是蕭何出的主意,長出一口氣,心想,我過去多次惹下大禍,都是他設法救我,這次想也是施的苦肉計。但又想這次自己犯的是欺天大罪,他還能不能救得了?因此說:“我這就帶隊伍回去,他們殺我一人,我要他還我十人!”
雍齒在山上待了數日,劉邦念其是故識,不僅不忍殺害,還任其在山上走動。雍齒本一直看不起劉邦,但看其隊伍已有規模,眾人皆奉為神明,不得不服。他又素以識時務者自居,不久即答應歸順劉邦。
大軍回沛途中,劉邦順便平了豐邑,任命雍齒為豐邑長,在那帶兵守護,不讓其跟同襲沛,怕他到了沛縣反水。
欽差、曹德、蕭何議定,擇日將劉邦親屬全部處決。不料行刑前幾日,趙高篡權、二世被軟禁的消息傳來。接著又有項梁大軍渡過淮河意欲重建楚國的說法,兩個欽差聞訊不辭而別。
縣令感到情況不妙,急忙找蕭何商量:“朝綱已亂,天下反聲四起,估計大秦國不久就要完蛋。人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似此情況,我該怎麼辦?我意不如早日投了義軍,找個靠山,或可自保。”
蕭何沉默不語,直讓縣令等得焦躁,才從容答道:“我認為不可,上頭的事不可預測,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秦國之所以能吞並天下,自有它強大之處,別看眼前有些混亂,一旦穩了下來,瞬間即可蕩平宇內。果有此日,您如果現在反了,到時還有後路可走嗎?另一方麵,您是朝廷命官,上馬管軍,下馬管民,過去一直在討伐義軍,這會您要投靠他們,有誰會相信?又有誰敢接納您?”
縣令聽蕭何分析得很有道理,一時拿不定主意,歎口氣道:“如此說來,隻有聽天由命了。”
蕭何說:“也不盡然,現有一條路就可以走,就看大人有沒有這個膽量,敢不敢反其道而行之。”
“此話怎講?”
“劉邦現在已有很大勢力,朝廷一再讓您追捕他。但一直沒有抓到,實際上等於你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如能把他請回來,委以將軍之職,既可防反民來襲,大人也有了靠山,這是多好的選擇!”
“請回劉邦?你先前主張殺其全家,去捉拿他的兵還未撤回,現在又要我把他請回來,他能相信嗎?”
“此一時彼一時,先把他家人放了,再派一能言之士前往遊說,他為人粗放,重視故情,必不肯回絕。”
劉邦占領豐邑後,休整一日,一方麵派人去沛縣打探消息,一方麵讓士卒吃飽喝足,準備一舉攻克縣城。正商議間,曹參、夏侯嬰來見。劉邦笑罵道:“兩個衙狗,我正要攻打沛縣,砍了你們一幫狗官的腦袋,你倆倒識好歹,先來求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