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楦還是很在意琉菲的感受的,也很聽她的話,所以當下乖乖就範,在心底不甘的情緒催使下,他隻是瞪了眼越白玉,然後哼哼著撇開頭。
“你真這麼想的?”越白玉神色緩和下來,略微低頭看著低他半頭,卻近在咫尺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其內明顯的疲憊,硬擠出的微笑,這些都被他收在眼中。
“當然。”琉菲幹脆點頭。
“可是他頂撞了朕,難道就這樣算了嗎?”他在考她:“另外,他似乎大於你吧?你當他是弟弟?”謬論!絕對的謬論!
“這個……”琉菲還當自己是二十二歲呢,穿越到這個身體裏似乎已經變成了十六七歲了,琉菲眼底是無奈,疲憊之色更重,故意省略了這個問題,然後滴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突然急中生智,琉菲又擠出笑顏道:“陛下,您看我說的是不是這麼個理啊,現在咱們因為某些未知的財寶而冒死來爬這危險重重的魔嶺,一個不小心就傷個好歹的,咱總得有個人替咱治病不是?”
“朕的侍衛中,人人都懂得醫術。”越白玉隨口說道,這個解釋似乎無法滿足他。
“是,是人人都會醫術,我也會點……但是陛下,不能比的,專業和業餘的是天壤之別的,你問問他“勞宮”與“三陰交”的穴位在哪,他保準一說一個準,但是在問問咱的侍衛……那肯定就蒙圈了,這就是差距啊。”話說……勞宮,三陰交這樣的穴位大家知道嗎?
琉菲見越白玉似乎在潛心琢磨,隨後乘勝追擊,指著不遠處與鍾立說笑的陸壬道:“還有陛下,您看看他,被不知名的怪蟲咬了,中了不知名的毒,差點喪命,但是軒楦一出手,這剛幾天啊就活蹦亂跳的了,要是讓咱們侍衛醫治……呃,咳咳……陛下,您不用這麼冷冰冰的看著我,我並不是說您的侍衛醫術不行,我就是做個比喻而已,還有,您想想,咱這剛是上山,一半的路程都沒到他就救了咱這麼多人,到時候咱還得下山呢,下山的時候情況可能更危險,所以現在不能翻臉,要以和為貴,同心協力才是啊。”
“嗯,似乎是這麼個道理。”越白玉點點頭,並沒有說出下山的路並不是原路返回,而是另有捷徑的話。
隨後茶色的眼眸直直的盯著琉菲,眼波在軒楦與她之間一挑一挑的,似乎在暗示什麼。
“呃,那個,我懂,我懂~男女授受不親啊,我……我一會就走……”琉菲一手背後,另一手一攤,先做了個請的手勢。越白玉滿意的嗯了一聲,邁著闊步,昂首挺胸的走了。
送走了這尊煞神琉菲這才長出一口氣,為他鋪了那麼多華麗麗的台階他都不下,到最後原來就是讓我矜持點,變著法的讓我明白~授受不親呢~
哎,真是搞不懂,古代的男子都是大男子主義,這點程度上的接觸都受不了……無奈的歎息一聲,剛要轉身,卻意外的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不知停在那裏觀察了他們多久,也看不出那淡淡的視線中到底是何用意,隻是那眸光流轉妖異的色澤晃動人心,琉菲心口一緊,故意的哼了一聲掩蓋那一絲慌亂,撇開臉,不再看他。
而就在這時,越天仙子突然竄了出來,撞進了她還未來得及移開的視線,小鳥依人的她貼在安翰朗的身邊,走一步跟一步,一臉洋洋的幸福,粘的很緊,很近,琉菲看的眼痛,蹙著秀眉狠狠的瞪了眼兩人,然後在安翰朗淡然的視線中憤憤的轉身走向軒楦。
“菲兒。”軒楦喚她。
“幹嘛?”琉菲心不在焉的回答,一邊收拾著自己的包裹,決定搬家。
“你為什麼要那麼依順著他說話?向他這種蠻橫霸道的脾氣都是被你們這種百般侍從的語氣遷就出來的。”軒楦試圖勸導琉菲。
靠!這到底誰才是穿越來的?我一個對古代皇帝沒太大認識的人都知道禮讓三分,要不然就小命不保的道理,可這家夥到好,硬著頸項,一副頑梗不懈,無法無天的模樣,皇帝都不放眼裏了,這片小天地估計是呆不下他了,琉菲心底咂摸著。就算你師父是厲害的人物,可要搞清楚狀況,現在不是你師父的地盤,而是人家越家人的天下,真是無奈的很。
秋末的風冷幽幽的,刺骨的冰寒,大雨磅礴,如傾盆而下,山路陡峭,泥石滿地,一不小心就容易跌倒,滾落山下去。
眾人無法繼續前行,隻得在常青樹林內找些稍大的樹幹,坐在樹蔭下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