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而寧靜的深夜,萬物俱滅,呼嘯的秋風刮起落葉,帶著一陣陣的悲涼之意充斥在天地之間。
一座民宅大院內,一縷鬼影飄飄蕩蕩的出現在了門口。
陰森的月光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鬼魅身影呼的閃身飄進了大院,又嗖的一聲竄進了一個房間,片刻後,鬼魅身影透牆而出,一頭黑發隨著身體的浮動在頭上飄飄灑灑,望在深夜裏甚是慎人,詭異……
鬼魅身影一晃,又進了另一個房間,剛一穿牆而入,黑衣驀地停了下來,黑幽幽的瞳孔直直的盯著床上熟睡的大男孩,唇角彎了彎,飛身飄了過去,仔細確認了一番,鬼魅桀桀的笑了幾聲,在這黑夜中若是能聽見的人頓時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關鄂,我終於找到你了……”說話之人自然就是琉菲了。
極力的忍住想要上前狠狠的踹他兩腳的衝動,銀牙咬的嘎吱嘎吱直響,就是這個人,就是眼前這個人將那把匕首送進了我的身體,若不是他這一切都不會這樣……
琉菲看著他安然熟睡的樣子臉上表情極為扭曲,現在的自己成了孤魂野鬼,罪魁禍首卻躺在這裏呼呼大睡……天理不公,天理何在啊?
哼了幾哼,琉菲憤憤的撇開頭,不再看床上熟睡的人,就算她真有心要報仇,現在也是無能為力的,因為自己根本觸碰不到他……
視線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裏掃了一眼,突然被玻璃展架內的一把堂起來的匕首吸引了過去,鬼魅般的身影飄飄的走了過去,仔細的看了看,臉上緩緩的浮現出一抹欣喜的微笑:“就是它了,終於找到了……”
漆黑的房間裏,幾個探照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照亮著展櫃之內光彩奪目。
匕首擺在正中央,彎月的外型體上刻著十二星辰的匕首就如同眾星捧月一般,亦如珍世寶劍被供奉起來,琉菲認出此匕首後不由的哈哈的大笑了幾聲,對著窗外高喊了幾聲:“殿下,找到了,找到了……”
當然,無論她喊多大的聲音別人都是聽不到的,隻有戰君鎧一人可以聽得見。
蹲在窗外等信的某人聞聲而動,極為隱諱的身形借助月光投下的房屋陰影悄悄而迅速的移動著,輕功蓋世,身如飛燕,讓人完全摸不著痕跡,不多時就按照琉菲的聲音進了關鄂房間。
一進屋,二話不說當先兩指在關鄂的身上點了幾下,隨即不待這家夥醒來,就又昏睡了過去。
“你點了他的昏睡穴嗎?”琉菲問道,戰君鎧無聲的點了點頭,視線一掃,頓時看到了展櫃中的那一柄熟悉的匕首。
“沒錯,就是它了,隻是……為何外形如此光豔新鮮?我明明記得有很多鐵鏽的……”
“也許不是同一柄吧?再說了,世間之上奧妙的事多的數不勝數,我們哪能全都看透?不要再想那些了,快點取走它,然後在想下一個目標……”琉菲連聲打斷了他的疑惑,焦急的催促著。戰君鎧笑了笑,琉菲說的不無道理。憑借自己一個小小人類如何能參透世間的奧妙?還是不要想得好。
思及此,心中不禁一片蕩然,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鋒利玻璃刀,輕輕的割著展櫃的玻璃。雖然動作已經極盡輕柔了,但仍舊發出了吱吱吱吱的聲音,在這午夜夢回間聽見了更是極為刺耳。
戰君鎧的動作不可為不迅速,三下五除二的就將玻璃切了下來,一把抓住了匕首,而就在這時隔壁房間已經傳出了開門的響動,顯然是聽到了異響過來查看。
“快走……”琉菲急忙揮了揮手,率先衝窗戶飄飛而去。
戰君鎧轉身冷冷一笑,隨手捏起一塊玻璃碎片猛的飛射向了躺在場上的關鄂,撲哧的一聲,黑暗中也不知道紮進了那裏,戰君鎧轉身看了眼即將被推開的房門,冷哼了一聲:“小子,先收回點利息,你要是有命活下來,本殿下不介意在收回成本。哈哈,哈哈哈……”一聲狂笑,伴隨著破窗而出的聲響,一個黑影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兒啊……”關鄂的父親愕然的看著那黑色的背影消失在了窗口,然後猛的撲上了床邊,隻見關鄂仍舊保持著熟睡的姿態,安詳的閉著眼睛,一塊玻璃碎片陷入了他脖頸的動脈裏,隻餘下一個小頭,還能模模糊糊的看清,鮮血咕咚咕咚的往出湧,關鄂的父親嚎啕大哭,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己已經死去的兒子。
這就叫做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替我教訓了那小子?”一迎麵,琉菲就嘿嘿一笑,喜陸仁的問道。
“嗯……對,教訓了。”戰君鎧也嘿嘿一笑,全力運轉輕功,一把抄起琉菲虛弱的身子,狂笑了幾聲,如鬼魅般飛簷走壁,滿大街高樓大廈的飛躍而過。
遠空,幾朵烏雲又聚在了一起,大有狂風暴雨突然而下的架勢,雷閃電鳴,琉菲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將腦袋窩在了戰君鎧的臂窩裏,心髒卻因著上空的突然變化而噗噗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