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說,吃完這四顆在沒有解藥了我不就死翹翹了嗎?
身子一晃,坐在了椅子上,這一發現好似當頭一棒,狠狠的砸在了她頭上,希望便驚慌,轉變太快了些……
閉上眼睛痛苦了一會,琉菲此時才發覺自己的時間竟是那麼的短暫,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慌忙起身,用一旁備好的清水洗了臉,換了衣裳,幹幹淨淨了之後,背上行囊收好“山楂丸”匆匆的下了客棧。
“姑娘,你醒了……”店小二坎坷不安的看著琉菲。
“對不起,剛剛誤會你了,小二哥,是你留下的那張紙嗎?”琉菲問道。
“嗬嗬,沒啥,隻要姑娘你沒事就好……”小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實在不敢直視琉菲那雙漂亮的祖母綠色的眼眸:“那紙是今早的那個公子寫的,就是坐那喝了一天一宿的酒的公子,是他救了你。”店小二指了指那粗布衫男子曾經坐過的桌子,對粗布衫男子的稱呼也從“兄弟”不知不覺變成了“公子”了。
“他人呢?”琉菲突然響起,自己暈倒前好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既熟悉又陌生……很是矛盾,可無論怎麼想也是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所以琉菲決定當麵找他問一問。
“噢,走了,走有一個時辰了。”小二回道。
聞言那救命恩人已走,琉菲略微失落,對店小二笑了笑,轉身出了客棧。有緣再相見吧,既然他已經走了,那就走了吧……
一出門琉菲就直直的向鎮上唯一的藥房走去,進去找來掌櫃的,替自己把了把脈,啥也沒發現,並沒有中毒的跡象,琉菲一陣困惑,隨後取出藥丸,稱可不可以照此配置。
掌櫃的看了半天,研究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琉菲無奈收回藥丸,出了藥房,離開了小鎮。
想來這裏應該是地方太小,無法配置吧,到大一點的城市沒準希望更大一些……
抱著一絲幻想,琉菲快馬加鞭的向著冰山之巔行去……
冰山之巔,這裏是一片冰寒的世界,遍眼白茫茫的雪地,寒冷的低溫,呼嘯的北風,刮起漫天白雪,猶如羽毛一般輕盈飄落。
一道淒寒勝雪的白色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冰山腳下,瘦弱玲瓏的體型,身姿輕盈,步履堅定,緩緩的,一步步的向著山巔走去。
隨著越來越往上,周身的溫度又降了幾分,她的身體瑟瑟發抖,似是溫度太低,瘦弱的她隨時都會倒下一般,但堅毅的身影卻一直沒有倒下,緩緩的邁上山巔。
站在這略微熟悉的冰洞前,麵紗下的嬌美麵容上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從雪白的裘絨披風中探出一個凍得發紅的小手,將一綹鬢角的碎發掖到耳側,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一個微笑,腳下似是灌了鉛一般,沉重萬分,但她仍舊邁出了哪一步。
腦海中突然回憶起了那日的畫麵,同樣的冰洞,同樣萬裏無雲卻代表死神降臨的天氣……耳邊似是還在響起那一聲聲的輕喃,那嘶啞的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呼喚……
……
“菲兒啊……醒來……醒醒啊……”
“菲兒……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我們這就回家,夫君,夫君為你找到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不會有事的,你絕不會有事……”
“不許!我不許你死,你睜開眼,看著我,我不許!”他緊緊的摟抱著那漸漸冰冷的身體,嘶聲命令,猩紅的眼睛滿是無力。
“琉菲,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扔下我……讓我獨自麵對沒有你的世界是多麼的殘忍?你睜開眼睛……告訴我你不會走的,你說……你說啊……菲兒……”
那一聲聲無力的挽留,一聲聲撕心的呼喊,阿朗,你的心痛到何種地步了?
我曾說:若有來生,我還會做你的妻子,你一定要一眼認出我,認出我是琉菲……時間竟然這般快速,來生……如今我這般就應該算做來生了吧?
阿朗,我來了,你的菲兒來了,你一定要記得我,記得我……
冰洞外,一扇機關門阻擋了她的腳步,兀自站在門前研究了半天,突然,琉菲看著一旁的冰山石壁笑了笑,探出一隻已經凍得通紅的小手,在冰雪山體裏的凹凸點上摸索了一番,半響後,突然“哢”的一聲輕響,也不知道觸碰了那一個按鈕,石門轟的一聲,徐徐的打開了。
石門一開,突然一陣幽寒的森然感覺迎麵襲來,幾乎處於下意識,琉菲麵色一驚,慌忙的俯下身子,瞬時嗖嗖嗖無數聲利劍劃破空氣的聲音擦著頭頂而過,險而又險的避過了第一重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