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隻聽見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風拂起他們的碎發。範羽生伸著懶腰,揉揉眼睛浮起的水霧道:“我真是搞不懂,該稱你為花心大蘿卜還是專情冷男。那位莫小姐,是你的……現任?”
“不,”穆錦華的嗓音沙沙啞啞,“是在聞一朵之前的女友,但現在我對她已經沒有那種感覺,以後也不會。”
“那麼聞一朵呢?”
此話剛出,兩人的視線便定在角落中冒出愈走愈近的顧凡身上,他濃密的黑發已經被狂風捉弄定型成了雞窩頭,站在他們麵前,麵呈著認真但又桀驁不馴的神情。
突然,一個圓柱形物體指著穆錦華,是一聽未喝的啤酒,顧凡還晃了幾下,義氣凜然地提醒:“我不管是聞一朵先迷惑你還是你先迷惑她,總之,你他媽給老子記住。聞一朵是我顧凡的女人!你可別起什麼愛慕之心,盡情與你的女人甜蜜去!”
“嘁,誰稀罕她!”他厭惡地皺起眉頭呷了一大口咖啡,直至顧凡亟亟奔走了,身邊的範羽生才以路人甲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嘖嘖感歎:“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傲嬌啊……”
口是心非嗎?但即使承認了又有什麼用呢?心愛之人已經印上別人的專屬品的標簽,承認與否認,一念之間,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明明是他先認識她的,卻被顧凡後來者居上。按照姚小新看的少女漫通常進行的路線來講,最先出現的必定是男主,後來者的稱號也不過就是個男二,無論男二對女主怎樣深情款款,終究還是被女主揮淚道歉拒絕投奔男主的懷抱。按照現在來講,這可是夢境幻想全部破碎的三次元啊……
若千思萬想必要得到,就必須以不可計數的倍數付出。
黎明的到來,正是眾人酣睡的時分。與鄧佳仙一宿未睡在天台打牌的聞一朵瞅天空變化趨勢不對,一一喚醒沉睡的他人,齊見證新年的黎明。
地上的易拉罐被狂風咣咣當當奏響,眾人雪亮的雙眼眺望吞噬黑暗的光明,正以緩慢的時速罩去,黑暗如同煙霧逐漸消散,盞盞燈光熄滅。這便是苦苦等待了一個晚上的黎明。
“什麼啊,好無聊,與平常有什麼兩樣嗎?”
“好冷好冷,我要回家睡覺。”
“我們見證了新的一年的黎明一點也不無聊!”
“要不除夕那天我們再出來聚會,一起迎接新年的到來吧!”
“……”
在眾人唏噓一片的聲音中,夾雜著一個異類、激動地聲音:“快看!快看!是日出!有太陽啊!”
尾隨著黎明的,是多天未見色彩奪目的大太陽,如升國旗般冉冉升起,綻放的光芒照亮了七人的臉孔,既刺眼又閃耀。
“我沒看過日出啊!果然這一晚值了!”
“是嗎?我倒偶爾見過幾回。”
“是不是春天要來了?”
“……”
這其中唯一一對的情侶也正是秀恩愛時刻,範羽生轉頭向鄧佳仙笑:“佳仙,好開心。”
“嗯。”
“能跟你在一起,一定是我這輩子所有的好運換來的。”
即使是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你在身邊陪伴,便日日意義非凡。
——————她真的錯了,不該又是熱水又是冷水的澆他,現在腦子出問題了還有拿錢治。
“你不信?”女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就隻好再指著身上的傷口說:“戰鬥,傷的。”
可是女人突然用手摸我的額頭,冰涼涼的,好舒服。
“真的!”我怕女人不相信自己,於是便堅決地拚命點頭,堅持說我住在太陽上。可是,,在戰鬥以後太陽就僅剩我一個人了。
“你叫什麼名字?”聶洋從來不聽病人胡言亂語,拿開在他額頭上的手,再去撫摸滾燙的熱水袋。
“沒有名字的。”女人不再追究,一定是信了。我欣然地對女人微笑,回答她奇怪的問題。
“你是不是失憶了啊?”
“沒有。”
“那你怎麼沒有名字?我就有,我叫聶洋。”
聶洋?女人告訴我她的名字,地球人取的名字。
“那我幫你取一個好了!”幫帥哥起名字,那她不就是自己的人了?
“我在雪裏撿回的你,叫雪吧,又太普遍太土。你說自己,住在太陽就是外星人,叫雪星吧……也不行,又太血腥……嗯……”她又喃喃自語起來,思忖了大概一分鍾才有了發現新大陸般欣然的表情看向他:“就叫雪陽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