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徐帆站起來,信步走到窗前,對麵就是燈火輝煌夜夜笙歌的醉仙樓;曆經500年和平,足以讓世人有足夠理由醉生夢死。
世道繁華,是打到一切理由的籍口。
徐帆暗中搖頭,謹慎的將窗戶關閉,然後重新回到座位,道:“不滿子平,子平剛出王莊我已知道!”
王煒心裏更是疑惑,不安看著徐帆,隻是驚訝歎道:“哦?”
徐帆搖頭,道:“並不是王莊傳出的消息,而是它!”
徐帆說著,用手指著醉仙樓道:“子平還記得在鳳凰飯館遇襲之事?”
“恥辱不敢忘!”王煒堅定道。
“嗯,”徐帆點頭道:“醉仙樓雖為江陵最大酒館,但裏麵魚目混珠,人員複雜,且夜裏人員出沒頻繁,餘為江陵城尉早就對醉仙樓有所關注!”
“隻不過沒有想到醉仙樓隱藏得如斯之好,”徐帆歎氣道:“餘遣得了部眾混入醉仙樓,但多事不曾知覺,若不是偶然機會也不知子平順江而下!”
徐帆見王煒不作聲,繼續道:“餘屬下雖混入醉仙樓多年,但一直得不到醉仙樓最核心機密,隻隱隱知道醉仙樓內有一夥黑衣人擅長於晚上作案,但最近幾年舉動不大,餘屬下也甚少知道一些機密?”
“不過就從子平鳳凰飯館遇襲之後,醉仙樓夜裏也多見爭吵,餘屬下也略莫知道一些大概,意思是說不能將子平擊斃已經惹得他人不甚滿意。”
“而醉仙樓自此後出入更加頻繁,餘屬下由於幾年忠心偶然間也得以協辦一些可有可無事情,”徐帆壓低聲音道:“據其推測,醉仙樓應該是一個比較大刺客組織。”
“也正好餘屬下在醉仙樓結識之人中有負責信鴿之事者,酒醉之後把子平消息透露了出去!”徐帆提醒道:“如果餘屬下說得不錯,那麼恐怕王莊就埋伏有醉仙樓之人,子平可曾有不放心之人?”
王煒心裏暗暗想了一會,自己出來之事至少有上百人知道,甚至西陵郡方麵也清楚得很,如果單憑這推測而懷疑自己部下倒有點說不過去了,於是搖頭:“無論是誰,但若與子平共生死之人,子平亦可拋棄不計!”
徐帆暗中點頭,道:“雖說如此,但醉仙樓之人對子平行蹤清晰,子平不可不防,餘尚有一計,若得子平協助則事半功倍,隻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王煒當然稱善,徐帆乃吳國名將徐盛之後,若論風範倒有幾分相傳,雖吳國政治糜爛卻能獨善其身,為人剛直不阿卻也能累功升遷不已,不能不說與其善謀有關。
於是兩人密謀。
長夜無事。
次日,王煒突然宣告將駐鳳凰飯館若幹時日,並著令店裏夥計大聲張揚。且親往拜祭龐鳴之墓,龐家老人之子現任龐家家主龐鵬者推掉一切事由,親自陪同王煒拜祭老父。
龐鵬者穩重有節,為人多行善,與王煒相交更是無拘無束,常言家父得嚐子平美食以了卻心事也。王煒考慮了很長時間,終於還是決定把龐鳴以“造船秘訣”相托之事告之。
怎知龐鵬略作驚訝,但很快恢複了平靜,感慨道:“子平為人如斯,亦難怪為父坦誠相托。”
“若常人得龐家‘造船秘訣’,必不肯坦言告之,”龐鵬歎道:“餘再不坦言,豈不是子鵬心胸狹窄?”
“龐家‘造船秘訣’古老相傳,但卻不是唯一單本,從現任家主至下任家主,凡兩本也,此卻是為了不使家傳之寶不至於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