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鵠雖然任性妄為,但有我在卻不敢魯莽,昨晚我想了一晚,既然蠻族都為韓家驅使,想賤內雖為四毒所害,恐怕亦為韓家指使。”
“怕的是我呂家妨礙了他們對子平的埋伏。”
“嗯,”王煒想呂家隱居數百年自然沒有什麼仇人,想也是正常。
說話間,馬鴻和施鵠已經來到身邊,施鵠膽怯問道:“呂大哥,公子是否答應了?”
王煒感激其救命之恩,哪裏會有不答應之舉,笑道:“子鵠日後以我等相隨,時常以命相陪,子鵠可要考慮清楚。”
想不到施鵠也想也不想,毫不在乎的道:“我還怕沒有危險呢?這樣就不刺激了!”
呂方喝聲道:“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快回去收拾一番,準備出發!”
至中午,施家竟然有20來人相隨,想必太過於平庸的生活確實是禁不住年輕人火熱之心,有呂方在王煒少了不少麻煩,施家人縱使打鬧,但對呂方竟然不敢有任何怨言。
王煒也不好幹涉,隻是隨呂方吆喝,想年輕人頑皮,現在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以後恐怕難以製服。
這出峽穀之路或穿洞而過,或盤山而走,或跨水而行,也難怪官府找不到他們蹤影。等爬到山頂,施家已經完全隱避在山穀之中。
眾人莫不驚歎這是一個好地方。沿江而下,這是到達虎林最快的捷徑,一路相安無事,等日落之時,眾人便已經到達虎林城。
虎林是一座小城,地理位置也不甚重要,經過幾百年發展也初見規模,城門不高,但護城河接活水,有水閘可控製水流。
施家眾人少見世麵,剛進虎林就鬧開了。虎林僅有的街道很快就成了他們的天堂,這都是一夥熱氣的年輕人,他們渴求自由,渴求放蕩,而不是隱居。
呂方黑著臉,吆喝著施鵠:“半個時辰之後,所有的人都要回到我身邊。”
轉頭看去,連施鵠也失去了蹤影。
很快,城尉董旭已經領士卒來到王煒跟前,孫裳卻跟在後麵,遠遠看到王煒鼻子一酸,竟然不爭氣的流出淚。
“王大哥,”孫裳迅速走到王煒跟前,不由之間改了稱呼也沒有發覺,張開嘴巴縱使有千言萬語,但最後卻道:“你來了!”
王煒看著這個任性個女孩,心裏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憐愛,點點頭:“我們來遲了。”
回到城尉府,王煒把事情經過稍稍說了一遍,但卻不提施家隱居的地方。剩餘鐵鷹八衛和張靖等人還隨著士卒在山區搜索,要不是孫裳被眾人勸阻了下來,也不會在虎林城見到。
董旭對孫裳有點顧忌,畢竟孫裳是王爺的最為疼愛的孫女,萬一有什麼風險就不是自己可以承擔的了。
很快,張靖等人已經回來,孤獨鄉一見到王煒就忍不住大哭起來,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英雄的淚呢?
“家主,我們八人生死與共,今五弟和六弟卻撒手而歸,我等武不能保家主安危,文不能治政,慚愧難當,還懇請家主準許我等離去!”
“啪”的一聲,眾人被王煒一個巴掌驚呆了,隻見王煒滿臉憤恨,淒聲道:“老五、老六兩人含恨而去,爾等難道也要舍我而去。”
“試問,我待你們如兄弟,我們曾經出生入死,曾經暢意沙場,難道就這麼容易忘卻嗎?”
“什麼武不能保家主安危,文不能治政,你們都是一群膽小愚蠢的人,我王煒不配當你們的弟兄,當你們的朋友,如果你們要離開,不要在我眼前哭泣!”
“家主,”孤獨鄉等六人抱著兩甕,跪在王煒麵前,淒聲道:“我等又豈是貪生怕死之人,隻是,隻是這一路上感覺到自己低微,實在不配充當家主侍衛,我等,我等”
孤獨鄉雖竭力,但喉嚨像塞滿了東西一般,縱使用盡全身力量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王煒突然走到張靖、董奉麵前,跪了下去,尊敬道:“張老、董老,子平自不量力,懇請兩位收在下為徒!”
兩人相視看了一樣,董奉扶起王煒道:“子平,你不說我們也一直把你當作土地看待,我們也知道你的想法。”
張靖接過話道:“隻是他們,哎。”
“我們會教他們外門武藝,但不能收他為徒,還望子平見諒。”
王煒莊重的磕了九個響頭,點頭道:“多謝兩位先生!”
不一會兒,外麵紛紛揚揚吵雜一片,等王煒走出城尉府,隻見路人拉著施鵠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談論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