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這火究竟是誰放的。”王煒鬱悶的看著底下不到60號人,無錫之戰將近有一半人的傷亡,呂方等人正好借助這次機會,把傷兵替換出來,讓他們躲起來養傷。
王煒氣的是這火不但放了,而且把關在房裏一千多號俘虜燒得一幹二淨,要知道殺俘是一件不祥之事,若是讓朝廷知道,自己怎麼也要落下一個殘暴的罪名,王煒就算不用腦子,也多多少少知道是誰放的火。
果然,陸堯和賀芳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兩人相視瞪了一眼,正想說話,王煒連忙把兩人按了下來,大聲道:“果然沒讓我猜錯,原來是一場失火。”
話剛說完,帳外是傳號兵的聲音:“左都侯大人,陸大人讓你趕快過去軍帳。”
“諾。”王煒應了一聲,然後壓低聲音問道:“除了你們兩人,還有誰看見是你們放的火?”
陸堯猶疑了片刻,道:“夜裏黑,堯也隻是隱隱約約看到有影子在附近,可能是安南軍的探子?”
賀芳也接過話道:“芳也認為是安南軍的探子,因為芳好像看到他們從陸大人的帳篷方向走過來,隻是當時夜裏實在看的不清楚。”
王煒瞪了他們一眼,才走出帳外。待得王煒來到陸雲之處,陸雲仿佛已經等一段時間,看到王煒連忙焦急問道:“子平來得實在太好了,中軍的程蒲將軍派過來的探子給本將說了目前最新的情況,子平且聽餘細說。”
王煒連忙作揖行禮,道:“勞煩大人。”
原來程蒲知道陸雲離開無錫之後,加緊了對毗陵的進攻,並且在次日攻下了毗陵,程蒲攻下毗陵之後,派出大批的探子,一來探明吳郡的情況,二來也好接應陸雲,他一直還認為陸雲是畏懼而逃,卻想不到王煒是主動放棄無錫。
“小人不知陸校尉和左都侯大人出了無錫之後竟然往吳縣的方向,其餘弟兄們都在無錫附近搜索。”
王煒想了一下,問道:“不知吳縣目前的情況如何?還有將軍有何軍令?”
探子搖了搖頭,道:“吳縣的情況我們都不清楚,將軍隻是命令在下見到陸大人之後,讓陸大人領兵回大營。不日程將軍將攻打無錫。”
陸雲再問了一下具體情況,知道程蒲與黃宗已經合並一處之後,才讓探子下去,然後問道:“子平意下如何?”
王煒沉思了片刻,才道:“曾常的部曲遠遠的跟在我們身後,若我們回兵,曾常也不是傻子,必然會據無錫跟安南軍作對,將會為程將軍增添不少麻煩,且我們人少,回去之後如泥沙入海,將來哪天才是出頭之日?”
陸雲見王煒說得直白,也沒有說話,說到底自己也心有不甘,看了看示意讓王煒繼續說下去,王煒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猜到了陸雲的心理,試問有誰甘願低人之下,試問有誰甘願默默無聞?
王煒變法子一般從懷裏掏出一張簡陋的地圖,道:“現在我們有兩條路可走。”
陸雲對王煒也暗中佩服,自己無計可施之時,此人卻還有兩條路可選擇,畢竟是戰場中出來的人,對局勢看得比自己透徹多了。
“加快速度,把曾常拋離在背後,然後對包圍吳縣的賊兵進行騷擾,此乃大功一件。”王煒指著吳郡的郡城吳縣道:“圍攻吳縣的賊兵,來自不同的八姓,曾常竟然在這個關頭還可以領兵而退,也就意味著八姓之間並不是一塊完整的鐵板,他們之中必然有不少裂縫,想必賊兵之間的防禦不會很嚴密,我們人少,再者乃出其不意,此計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