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王煒出來已經一年了。在這一年了,他找遍了大院的每一處角落,每一快磚頭。但上蒼留給他的隻有滿眼的廢墟。印象中自己不是簡單的世家,奴婢都有幾十人而且都略懂拳腳,那天晚上自己隱約的聽到黑衣人喊自己娘親“什麼公主”,由此可以推測自己的仇家也不會是一般的山賊土匪。莫不是什麼爭權奪位之爭,想必自己沿著這條路查下去將會是一條線索。
少年問遍了山裏周圍的人,可惜大家隻是記得幾年前的那場滔天大火,對神秘的大院卻隻能遠觀不能近視,偶然見到管家之類的人出來采購食物也不多說話。
這樣又過了一年,這一年來少年奔波勞累,披頭散發的比起乞丐還乞丐,想起自己報仇無望不由喪氣。
一天,惶惶不已的王煒來到一個平靜的集市。這兩年來滿眼觸目都是荒無人煙,即使這街市也是慌亂破敗。偶爾有人影從身邊走過,但竟是隻得老幼婦孺。
突然間,眼前迎來一隊威武的騎兵,王煒潛意識中向右邊靠了靠。但騎兵卻在他旁邊雙蹄勒馬停留了下來。這幾年少年雖然學得一身神箭,但由於山裏的小村莊沒有馬匹,所以到現在少年還是不會騎馬,見到這龐然大物潛意識中也會閃避。
隻見馬上人一身戰戎說不出的威嚴。馬上勇士嗷嗷叫道:“好小子,見到軍爺竟然還敢坦然站在街道上,想必知道我們弟兄剛好缺人想要補上吧!”
少年不外乎一個平凡的小子,雖然幾年的訓練讓他手臂和腳力充滿了爆發力。但要是讓他站在人群中那會受到現在的待遇,慌忙倦縮身子恨不得找一個地洞穿進去,可惜街道上鋪滿了石磚貌似結實,又看了看噴著熱氣的戰馬,怯聲道:“小的,小的王煒,字子平。路過此地不知軍爺的意思?”
馬上軍士相視,哄然大笑,還是剛才問話的騎士用馬藤指著王煒:“好小子,還字呢?還字呢?”
要知道隻有讀書人才有字,像王煒現在的打扮短袖窄褲破破爛爛,說自己是讀書人想必連老農也會笑話。
王煒聽到笑聲心裏無緣無故的顫抖,鼓起勇氣抬起頭看了看大笑不停的軍士,小心翼翼的問:“各位軍爺,小的糊塗,敢問軍爺究竟怎麼回事?”
馬上的軍士停止了笑聲,一個長八尺餘,腰大十圍,容貌雄毅的大漢恭維道:“隊正,我看這小子長得還有兩塊肉,雖然什麼也不懂,但你看主公和姓顧的狗賊打得火熱,而且”
一個長得略有威嚴就是剛才說話的軍士心裏咕嚕了一下,點點頭:“說得也對,王五這小子長人不長命,連一個矛頭也躲不過。”
說完,隊正看了看王煒,點點頭:“就這樣說了,步景你帶上他走,別耽誤了時間!”
王煒一來膽小,二來糊裏糊塗的一肚子悶氣也不敢說話。步景拍馬上前,長臂一伸竟然把王煒提了上來放在馬背後,拍馬大聲笑道:“小子,你跟了我們算是走運了。”
王煒慌張的坐在馬背後,雙手亂擺不知道放在哪裏是好,如果摟住步景但卻說不過去?這都大男人的,傳出去短袖之癖恐怕以後的前途就沒有了;但眼下除了這雄腰虎背之外又找不到地方固定,眼看戰馬呼嘯的要奔馳起來,自己身體也將滑下去之際,隻好閉上眼睛,雙手緊緊勒住步景的虎腰。心裏的害怕猶如幾百隻大鼓在振蕩,冷汗不停的冒出來。
一路上但聽見戰馬踏在地上的聲音,剛開始時聲音清脆有力,到了後頭軟綿綿的,仿佛帶著風聲,又好像吆喝聲,到了步景的喝聲才把王煒從驚恐中還過神來:“好小子,這一路好睡,我老步可不是什麼苗條淑女,該放手時總要放手了。”
王煒如夢中醒來,一個慌張雙手一鬆,直接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地上硬邦邦的像是故意跟王煒作對一般,直把王煒的雙臀摔得響。
“哎喲!”王煒心裏除了緊張之外更是對騎馬的恐懼:“然來馬上來得這麼辛苦!”
步景恨恨的拍了一下王煒坐過的馬背,喪氣咕嚕了一聲:“娘們!”
怎知道丁孝耳利轉過頭瞪了一眼步景,看著狼狽不堪的王煒皺了皺眉頭:“王五兄弟走之前拉了多少個墊背的?”